半晌,安志勇挪开眼神?,口吻淡漠:“很一般。上回翠山那个不错,就是不经玩。”
陈停云嘲讽:“想要从国内找还是难,不是所有?弃婴都会抛到福利院,有?个五岁的,但太小?了,再等等吧。”
安志勇来了兴致,和他聊起来五岁的小?孩,两人?脸上挂起心照不宣的邪佞笑容。
忽然,一声惨叫穿透云霄,他们整齐划一转头,却见刚从这里离开的服务员仰躺于地哀嚎,视线上移,旋转楼梯上圆弧形阳台站着一个身形肃杀的短发陌生女人?。
女人?似乎愤怒难忍,隔着老远都能察觉到一股冲天烈焰,看不清面容,倒是能看清耳边齐整短发因胸脯剧烈震动而扬起的弧度。
她一言不发,跳上栏杆,高高俯瞰下来。晦暗灯光打在?身后,模糊高挑身段,隐约只能窥伺到那恢宏澎湃的气?势,却已?能让人?情不自禁产生一种?近乎荒谬的恐惧感。
她像极地狱而来的修罗,莫名地,所有?人?都恍惚听到了一句:“你们他爹的死定了。”
太明显的身高特征让陈停云脸色一变,噌地站起来大喊:“金风!金风人?呢!”
话落,女人?丝毫不惧将近两米的高度,像只勇猛的猎豹直挺挺跳了下来。
“砰”一声,仿佛重锤砸在?所有?人?心上。
本该在?这里的金风人?影不见,拍卖场除了几个客人?就只有?三个保镖,保镖面面相觑冲上去,结果被一拳两脚轻松解决。
安志勇身旁的女人?尖叫起来。
“安叔快走!”陈停云如临大敌,连忙催促他跑。
然而根本来不及,三下五除二干掉保镖的女人?动作无比迅捷,就跟吊了钢丝似得,长腿跨踩一排排沙发,两三步就已?到达面前。
“你跑天上去!”一声怒吼响起,陈停云背上结结实实挨了一脚,整个人?倒栽葱插在?前座沙发里。
还没等他起身,女人?已?经拽住安志勇衣领往舞台上拖。
……
“你们真的很该死。”
第二次拔掉耳麦,怀玥紧咬牙关,全身上下都像是在?油锅里浸了一番,湿答答的热汗滴滴答答落下来,一颗颗落在?煎熬的心上。
原来所谓的九宫格拍卖是这样龌龊。
原来史雁柔奋不顾身要撞的南墙是这样艰难。
原来她身处险境自身难保,也要叫许之余报警的孩子来自这样恶心的地方。
曾经,怀玥觉得这桩案子无非就是这五家剥削平民百姓的既得利益者不忍自家孩子前途尽毁,又因为这条年轻的生命勇敢而坚毅,她用双眼记录下黑暗下的残忍,努力妄想拨开重重迷雾,为哀叫的灵魂迎来一丝曙光,于是他们联合起来毫无怜悯随意抹杀一条年轻生命。
她一度以为自己只需要顶着两张面孔撕开真相,最后人?们欢呼雀跃史雁柔的英勇就行。
然而当看到这个充满罪恶的舞台时,怀玥的愤怒达到了顶峰,她忽然明白她出?现的意义不仅仅是揭露无头女尸案的谜底,而是要将这些贱种?一个一个撕裂,直至万人?唾弃。
迟到的正义不过是马后炮,以眼还眼才是最是真谛,仇者的痛哭才是奏响英雄哀歌的最美妙音乐!
这些人?招招式式针对的都是孩子,女人?,弱势群体,他们趴在?受尽折磨的灵魂上吸食血液,畅快淋漓大笑。
就这样,光坐牢怎么够?
这种?人?,得死一死才知道什么叫罪有?应得。
怀玥面无表情拖着安志勇肥胖的身躯,任由他挣扎尖叫,始终牢牢抓住他脖颈,尽管用力过度骨头都在?颤抖,仍然一步一步极重地踩上舞台。
“我?今天哪怕不干了,也要把你们这群崽种?干成残废。”
话毕,她提起安志勇,力度毫不保留。
安志勇被一股难以想象的巨力提起,他根本来不及惊恐,整个面部已?经硬生生砸向电视屏幕,他甚至能感觉到头骨碎裂的清脆声响,更何况是疼痛!
玻璃崩飞一地,血流如注。两下下来,他头凹下去一小?块,已?经奄奄一息半挂在?残破的电视上不动了。
剧烈声响过去,拍卖场里的人?定在?原地,目光呆滞。
所有?人?的心仿佛被一只手捏住,窒息感迅速蔓延,没人?敢眨眼,直勾勾盯着这出?现就动手的女煞神?,生怕她下一脚就要踹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