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归抬手肘将人顶到一边去,自己看向窗外,手机声音调到最小放在耳边,确保邹彦凑再近也听不到一点声响。
久违地,那头上来就叫自己归归。
纪归听得眉梢蓦然一抽,对面不知道在哪儿,风声噪音很大,他好像被灌了一耳朵飒飒狂风:“你在哪儿呢?”
“在飙车!”舒言烛是吼出来的,纪归觉得全车人都听见他手机传处的炸耳动静了。
纪归无奈道:“你小点声。”
“什么?你声音太小了我听不轻啊!”
纪归心说那你还是大点声吧。
他还是奇怪舒言烛怎么突然去飙车了,按理说这人不是喜欢极限项目的性子。
“挂了吧,你不是在开车吗?”纪归也大点声,余光见邹彦不动声色靠过来。
舒言烛道:“没事,是我男朋友在开车,随便玩玩而已。”
纪归应道:“你之前更我说的那个?你们在一起了?”
他觉得旁边邹彦僵了僵,脸上和善的面具马上要裂开来了。
对面的回话声被吹散在疾风中,纪归听不清楚他说了什么,好像是进入了一条隧道,声音有回音,也响了很多。
就听舒言烛神神秘秘开口:“你不好奇我为什么现在打电话给你?”
纪归眨巴眼睛,思忖一秒:“因为龚淮屿的事?”
那头出了隧道,巨大的颠簸声在耳边突兀响起,纪归被吓了一跳,对面的舒言烛也是:“想死吗,你他妈开慢点。”
纪归就听邹彦又在旁边低语:“我擦,好辣。”
“……”
舒言烛转头对话筒:“你怎么猜到的?”
纪归心说也不难猜:“感觉你话里带笑。”讥笑。
听纪归话语中提起龚淮屿一副毫无起伏的态度,舒言烛放心很多:“你这段时间见过龚淮屿吗?”
纪归犹豫两秒嗯了声,不明白他怎么这么问。
“你前男友前几天好像被拖去精神病医院了,他是脑子有问题吗?你知不知道这事儿?“
舒言烛话里的信息量太大,纪归听完先是呆愣,随即才缓慢消化了对面话中的意思。
龚淮屿?精神病医院?
这两者纪归无论如何都联系不起来,他半是呆愣,开口正欲问对面额舒言烛话,就听邹彦也是瞪着眼睛发呆盯着他,惊疑不定:“龚淮屿有神经病?”
纪归快被他烦死了,伸手把他重新推远。
马上就快到饭店了,纪归叫驾驶座上的祁聿川先靠边停车,还有几步路他自己慢慢走过去,四人直接在店里汇合。
离黑还早,太阳悬在矮树冠,外头天光大亮,也正碰上饭点,一条商业长街来往人群众多,纪归下车没看清,与一个人迎面撞上。
纪归被碰的后退,下意识开口道歉,再抬眼,那人头也没抬便走了。
“小纪啊?”舒言烛没听见声音了,在那边叫人。
“还在。”纪归这才回神,低声答应,感觉对面风声变小了,“你们没飙车了?”
“不飙了。刚才我说的话你听见没?”
纪归点头,意识到舒言烛看不见,抿唇嗯了一声。
两人难得静默片刻,纪归才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前男友跟我说的。”舒言烛现男友就在身边,这话说的十分坦荡,“他想挽回我,知道我跟你关系好,之前还帮你查过龚淮屿,所以中午给我发了龚淮屿这几天没去公司的行踪轨迹,都在龚家资助的一个精神医院里呆着,你要看看他给我发的吗?我现在转给你。”
商场大门就在不远处,纪归远看见邹彦几个正从旁边的停车场往里面走。
纪归也加快脚步,说:“不用。”
“好吧。”舒言烛听得出有些失望,叫纪归宝贝,“你可真大度,要是我某一天突然得知前男友有病,肯定会匿名给他发份侮辱邮件,这是贱男人该有的报应。”
纪归道:“那你前男友肯知道是你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