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嚣的街道很快便恢复了往日的生机,贩夫走卒来来往往,路边小摊也都高高支起了摊子。
人们谈笑风生,仿佛刚刚的肃杀血腥从不曾存在。
也是,百姓们都习惯了。
像今日这样的刺杀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来上个这么几次,一开始还担惊受怕,生怕殃及鱼池。
后来瞧上个几次,见刺客只盯着沈时寒一人,便都安了心。
反正,沈时寒沈大人也是不会有事的。
十三打都城绕了一整圈,这才紧赶慢赶地回来复命。
“大人,陛下已经安全回宫了。那些刺客,也拖去乱葬岗处置妥当了。同之前一样,都是江湖上请的杀手,查不出来处。”
意料当中,沈时寒微微颌首,“不必查了,除了陛下还能有谁这么盼着想要我死。”
十三低头,自怀中掏出一块令牌,递了上去。
“这是方才禁军统领霍离呈上来的,说是他们此番是受了陛下的差遣出宫救大人。”
“哦?”
沈时寒微微挑眉,伸手拿起了十三手中的令牌。不过左右翻看两下,又放回十三手心。
“这事办的倒不像陛下的风格。宫城距此足有二十余里,大理寺的衙役都未赶到,他楚宁竟然能未卜先知,领了禁军前来救援。”
他话语中带着几分讥诮,“十三你说,是不是愚蠢至极?”
十三很是羞愧地低下头去,他刚刚本还想说,此番怕是曲解陛下了。
但是此刻也只能硬着头皮道:“大人说的是,简直愚蠢至极。”
应和得实在太假,沈时寒倒是也没揭穿他,目光沉沉,又投向方才楚宁一行人消失的方向。
他附在楚宁耳际说话的时候瞧得分明,耳后弯弯一片月牙胎记,做不得假。
既然人是本尊,怎的这性子一夜之间竟天翻地覆的改变了?
不止害怕尸首,还出乎意料得放过了十三……
沈时寒垂眸沉吟片刻,又问十三,“陛下回宫时可有什么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