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看着周围一时有些安静的氛围。带着一种看出殡不嫌殡大的语气,幽幽地接着道:“还有一点很关键,就是不要忘了对方一次转移过来多少人。假设他们背负的装备总重量在45到65公斤,且他们平均体重为70公斤。那么这些人全副武装的平均总重量可能在115到135公斤之间。而像这样的人,那名能力者能一口气转移12个人。这意味着他单次能转移的重量下限至少为138吨。这么样,听到这个数字有没有想到什么。”话已至此。在场有军事经验的人都能反应过来。本就苦着的脸更是戴上了痛苦面具。有的人更是没出息地喃喃自语道:“现在跳船还来的急吗?”【小白,大家这是怎么了?那个能力者很麻烦吗?】陈灵馨有些不明所以,悄悄地靠近白泽问道。这已经不是麻烦的问题了,而是要命的问题。138吨是什么概念。这样的能力或许无法转移装甲车辆。但只是转移几枚装药达到一吨以上的爆炸物却是没有问题的。设想一下。这些足以摧毁小型建筑物或夷平足球场大小地域的炸弹,若在船舱内引爆。顷刻间释放的能量便能撕裂船壳,造成巨大缺口。进而引发现场结构崩塌,海水倒灌。更不用说,高温和冲击波还将触发连锁效应。引爆弹药仓,破坏引擎室,点燃燃料,激起熊熊烈火。届时全船的人哪怕没有被当场炸死,也会被后续的灾难波及致死。看着陈灵馨和周围人脸上的慌乱。白泽只是用着毫无起伏的声线安慰着众人。“不过好消息是,对方有这种手段,却不是用来当场击沉这艘船。说明杀人只是需要完成的经过而不是最终目的。”“而坏消息就是,对方的目的只会比杀人更可怕。”陆向宇摁住额头接过话,只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等等,既然那群遇难的船员都是一伙的;我们就更应该把他们都处理掉,而不是坐等他们成为隐患。”说话的,还是先前那个言辞有些激进的小赵。但这回面对一个能随时炸毁全船的敌人,连陆向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倒是白泽闻言,出声补充道:“那群人或许也不知情;他们若是同谋的话,就应该借着混乱分散至船上的各个角落;这样不仅能为袭击者提供更多的登陆点;而且本人也会转移到更安全的位置,一举两得。”“可是这也掩盖不了,他们已经被敌方当作转移能力的媒介这个事实吧?”一名技术人员分析着,接着道:“这些人无疑成了敌方在船上的战略支点;若是放任他们继续存在,那就意味着对方能实时监控我方情况,并且随时发动打击。”而白泽只是语气平静地阐述:“理论上,任何被传送过来的物体,包括敌人的遗体。也都有可能沦为对方转移能力的媒介。在尚不清楚作用机理的情况下,为了防止对方再次发动转移。建议将敌人的遗体连同武器一并丢入海中处理;至于那群可疑的船员。应剥去他们的衣物,抛光所有携带品,并将他们密集拘禁于狭小房间内;每个人用铁链束缚,与周遭物品相连,并固定在墙面上,全程派人24小时监视,这样应该就能阻止对方在不知不觉间转移过来。”“这……是不是有点太不人道了,再怎么说他们也是我国的科研工作者来着……”身旁有人举起手,语气微弱地表示异议。观察四周,众人脸上流露出的也是动摇和迟疑。于是白泽接着用毫无感情地语气,在友邦惊诧的表情中说道:“我们还可以考虑把他们腿打断,为每个人装配爆炸装置,设定信号接收器,一旦出现位移或信号丢失即刻引爆,借此攻击敌人的……”“咳咳……可以了可以了,我同意将他们集中关押起来,就按照第一个方法做吧。”面对还能更突破道德底线的提议,吓得陆向宇咳嗽一声,迅速表明立场。毕竟就这一会,他敏锐地注意到有人眼睛发亮,似乎被这毫无下限的方法激活了什么灵感。“大家不要乱想,要坚持底线,我现在安排一下工作……”陆向宇抹了把汗,连忙朝着周围人吩咐道。而另一边,眼看敌人的情报已经掌握,白泽便决定先行撤离了。【小白,我们接下来要去对付那个能力者了吗?】陈灵馨有些激动也有些不安地说道。“当然不是,那个人短时间应该不会再来了,现在我们需要的是休息,倒是你要做好准备。”【什么意思?我要做什么准备?】陈灵馨歪着头,疑惑道。,!当然是心理准备。感受着遍布全身的酸痛肿胀。白泽有些不怀好意地看了她一眼,随即恢复了平静。倒是陆向宇见状想要挽留一下,但白泽毫不犹豫地回绝道:“我拒绝,我累了,也做得足够多了,相信剩下的事情交给你们也能完成。““抱歉,是我考虑不周,还是请陈同学好好休息一下。”望着少女走下台阶的背影,陆向宇轻叹一声。示意旁边的女警卫随行,预备随时提供援助。随后他走向控制台,抓起内线电话,开始联络各舱室以了解当前状态。然而,电话一接通,那头便传来恐慌的声音:“驾驶台有人吗?请问是船长吗?这里是轮机室……”陆向宇迅速表明身份:“我是陆向宇,请问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遭遇了敌人?”对方急促地回答:“不,不是敌人,请你查看一下监控画面,情况十分异常。”——————李幽泠走在回程的路上。一想到自己的任务已经结束,心中不由得涌上一股喜悦和放松。【是的,22号,你的一生只需要为命令行事就能感到最真切的幸福。】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表现出一副惊恐的模样。他们究竟在船舱里看到了什么?明明敌人没来得及布置炸弹不是吗?心中虽然疑惑,但李幽泠很快放弃了思考这些问题。这些事情是大人们才需要考虑的事情,而她自己只需要关心任务就行了。【是的,22号,你需要的是完整的服从,除了任务以外你不需要任何的意志。】也不知道妈妈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对了,还有她。李幽泠的思绪不由得飘向那位白发少女。那个人就如冬日里的雪花,纯净而美丽,冷冽而刺骨。眼神深邃而冷漠,又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在这看似炼狱的世界里,为什么只有她能始终如初?探究的欲望升起,打破了李幽泠平静的心湖。但随即少女想到,自己好像还没有问及对方的名字。22号啊,你怎会如此的不礼貌?心中这般问责,李幽泠一边又满怀着期待的心情。越过那长满巨大眼球的肉墙。迈步奔跑在血肉肠壁的褶皱上。噔噔地踏上如脊椎状的白骨阶梯,径直向上。并站在一片不停蜿蜒蠕动的血肉世界中,寻找着什么。最终,她的目光定格在了一抹盛开的白水仙上。只见那道洁白娇小的身影。在这片持续腐化的污浊之中,缓步向她走来。屏住呼吸,按捺住心中的悸动。李幽泠迈着轻快的步伐向她靠近。“同学,我的任务已经完成,请问你叫……”然而,银发少女毫不犹豫地与她擦肩而过,未作片刻停留。李幽泠微微一愣,仍旧跟随上去,脸上带着僵硬的微笑,小心翼翼地说道。“那个,你好,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想问……”少女在不厌其烦的询问,但是白泽实在没兴趣陪她在这里耗。只是头也不回地打断了少女的对话:“你还有事要做吧,其他人现在需要你的帮助,没事就不要来打扰我,我要去休息了。”目光追随着渐行渐远的身影。李幽泠只觉刺耳的噪声再次爆发,头痛愈烈。她本想尾随其后。然而回想之前的对话,眼神顿时黯淡,心绪跌入谷底。与少女相逢的刹那,那曾被一时压制的血色世界再次淹没了她的双眼。墙面上,有脸孔浮出,张口嘲讽着她的无助。【我说过的,思索徒增烦忧,期盼只会带来更大的失望,身为武器你不需要思考,只要专注于划开那道阴霾即可。】耳边再次传来那个男人的声音。随即,一双冰冷的手掌无声地钳制住她尚带瘀伤的脖颈。那个早已逝去多年的幻象再次现身,展露令人嫌恶的笑容。但这回李幽泠并未抵抗,只是一动不动地站着。【对,就是这样。】男人满足地叹息一声,凑近她的耳畔,语气冰冷而又兴奋地说道:【切开他,幻影。】与此同时,正稳步前进的白泽,却是听到了陈灵馨失声的尖叫。【白泽!小心!】:()一体双魂,但我是最强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