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息,残魂缓缓沁入她的神魂之中,融为一体。刹那间,黎年瞪大双眸,胸膛剧烈起伏着,宛若离了水的鱼儿。不……她到底是谁……为什么……她不要…………“砰——”再一声巨响,堪堪让黎年回神,她掀起眼皮望去,苍白得宛若白纸的脸庞闪过一丝痛色。只见元梁珏浑身上下,满是伤痕,附俎于她周身的邪气,一点点腐蚀着她的肌肤,无力的半跪在地上。“不要……别杀她!”在最后一刻,以黎年为中心,掀出一道刺目的光芒,爆发出雷鸣般的轰鸣。离得近的应飞鸿与初絮两人猝不及防被掀飞在地。“怎么可能,血祭失败了?你竟然运转了灵力?!”应飞鸿脸上的淡然再也维持不住,清俊的脸庞扭曲着,怒然喝道黎年唇角半勾,慢条斯理的从祭台上站起,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们,明明分外平静,却让应飞鸿脊背发凉。“你当真觉得,祭台之上,流着的是我的血?”她淡然说道应飞鸿脊背眉眼凝滞了一瞬,双眼死死的盯着祭台,有一瞬的癫狂。“我亲手将你的腕骨割破,亲眼看着血流下去的,怎么可能是假的!”说话间,黎年漫不经心的将混沌剑甩出,将桂文山的掌风划去,护住元梁珏,这才说道“的确是我的血,但是还有……一半鸡血鸭血呢。”此话一出,应飞鸿宛若被雷劈中一般,外焦里嫩。便是连元高卓击出的剑光都凝滞了一瞬,不可置信的转眸看了黎年一眼。唯有元梁珏,先是微微一愣后,顿时笑出声来。殿内陷入一片死寂,只有元梁珏的毫不客气的笑声。“………”应飞鸿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彻彻底底的黑了,他怒然高喝——“黎年,我一定要杀了你。”话落,交错纵横的阵法启动,杀伤力极强的符箓宛若天女撒花,炸开一个个深坑。混战再次开始,只不过这一次的黎年灵力全然恢复,一个个拆解着应飞鸿层出不穷的杀阵。同时操控着混沌之力,在没有人看见的角落里,冲击着应飞鸿先前布下的禁制。以他们的战斗力,区区黎年与元梁珏两个受伤人士,坚持不了多长时间。黎年侧身躲开爆破符的同时,左肩瞬间被一道凛冽的剑光贯穿而过,骨头断裂的疼痛蔓延开来。她的脸色白了几分,“玉石,不管用什么方法,立刻把团团唤醒。”宫殿里的玉石听到命令后,迅速行动起来。元梁珏在失去双眼,全身修为逐渐倒退的情况下,根本不是元高卓与桂文山的对手。在她再一次倒在地上时,毫无焦距的双眼动了动,黯淡的眼底闪过一丝决绝。她手中捏着崆峒印,在元高卓靠近的瞬间,死死的拉扯住他的腿,将仅剩的灵力聚集。丹田内的灵根,意念勾勒出的刀刃,狠狠将灵根剐下。元高卓感受到周围气流的变化,终于明白了元梁珏在做什么,他惊恐的抬脚踹在她心窝。但无论他如何挣扎,元梁珏始终没有放开手。似乎是感受到了,黎年错愕的转头看去,身体颤抖着,违逆着求生的本能,往她的方向扑去——“不要!”“元梁珏,不要这样……你给我停下……停下!”元梁珏直直往黎年方向望去,但昔日那双不带一丝温情的美眸,再也没有光了。“轰——”伴随着一股排山倒海的气流,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漫天之下,唯有那一抹刺目的血色。周遭的一切,化为灰烬,连同应飞鸿布下的不带一丝生机的死阵。一同化为堽灰。催动上等灵器自爆,在一瞬间迸发出的力量,堪比渡劫修士。息泽之地。宿禹一身白衣,静静立于息泽深处的高低上,眉间似覆着雪,垂眸无情。耳畔回响着十万魔兵的兵器碰撞之声,明明皆在一处,却踏不出这一方天地。一道无形的屏障笼罩在他们上方,气息,求救讯息皆被隔绝开。寒风阵阵,一尘不染的白衣上,染上了暗色的血,却更显风姿道骨,冰冷漠然尤胜从前。不远处,一道红衣身影飞来,稳稳的停在宿禹身旁,释真手中握着一个卷轴,赫然是将十万魔兵困于此的法器。释真眉梢轻挑,颇为诧异的看了一眼,宿禹身上的血迹,“你受的伤可不轻啊,魔宫里那些人能应付得过来?”宿禹垂了垂眼眸,苍白的薄唇染上鲜红,风扬起他的墨发,轻轻阖上眼帘。“无妨,元梁珏能拖住元高卓足矣,其他人我能对付。”释真一双漂亮桃花眼睨了他一眼,毫无征兆伸手抓住宿禹的手腕,微微停了片刻,忽的嗤笑了一声。“好一个能应付,你是把应飞鸿当成人畜无害的猫儿?!”释真神情肃穆,“你这几日做了什么?为何你的身体如此虚弱?就连……神格都黯淡无光。”宿禹神色无波无澜,淡淡挣开他的手,“日后再同你解释,如今我先赶过去魔宫。”释真盯着他几秒,心里重重叹了一口气,转眼看向一处。十万魔兵是由魔族二殿下云霭率领,自幼根骨奇佳,实力强劲,可在魔族绮倩公主死后,消沉放纵。但所有人都清楚,云霭绝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而是一只蛰伏已久的野兽。“等司空苍冥过来后,最多支撑半天,切记要快。”他提醒道这时,魔宫的方向骤然发出巨响,宛若排山倒海一般,大地震动几许。“遭了,魔宫那里出事了。”释真眉眼染上焦急,下意识往前了几步。宿禹淡漠的眼底迅速泛起一丝惊慌失措,心脏陡然缩紧,他化为一道剑光,顷刻间消失了。释真眉心紧蹙,眼皮猛的一跳,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一切归于平静后。漫天的灰尘,刺目的血色在空中弥漫,久久不散。黎年跪倒在地,跪倒在一片埋葬着她母亲的废墟之中。满目苍夷……:()癫了!冰冷师尊爱上我,她逃他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