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慎言!”姜昭眼皮子狂跳,一口气险些没上来。
却见沈怀景还是那副闲散的模样,好整以暇看着她。
“阿昭中了蛊,孤留了人替你缓解;你想要的人,孤也大费周章给你送了过来,你就没有点儿什么,表示表示?”
说到“表示表示”的时候,拇指若有若无抚过自己的唇畔,故意做出来一副可怜的语气。
他看人的眼神过于深情,让人一不留心就容易陷进去,万劫不复。
姜昭慌忙错开视线,道:
“殿下来江河城做这些,也不全是为了臣,您不用说得这么……”
冠冕堂皇四个字,到了嘴边,才发现若是出口会是怎么样的大不敬。
姜昭咽了口口水,将话咽了回去,沈怀景已经变了脸色,眸中掠过寒意:
“阿昭是想说孤冠冕堂皇?”
姜昭垂眸:
“殿下误会了,臣不敢。”
张口闭口就是“臣不敢”,一副死鸭子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沈怀景简直要被她气笑了。
他难得纯粹地想伸手拉她一把,还被她怀疑是别有所图。
沈怀景豁然起身,一点儿好脸色都不给她,气得扬长而去。
十二慌忙追上去,追了两步,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又折返回来,苦口婆心地对姜昭劝道:
“姜大人,您怎么能这么说殿下呢?”
“自从上次回上京之后,看下就一直为了您和凤阳公主殿下的事情奔波,几日没合眼。一听到您中了蛊,就连夜赶了过来。”
“还有您衙门的那些刺客,殿下让属下们调查出来,都是淮南王做的。”
“淮南王此次来江河城,就是为了取您的性命,殿下这么做,也是为了您。”
十八嘴上说得好,但她心里清楚得很,
此事之中,明面上是她和段星渊的矛盾,但若是再深究,她的背后还有个承平侯。
对比起这辈子都只能远离朝政的驸马段星渊,手握西行省十二城的兵马大权的承平侯,明显对涉怀景更有用。
上位者的心思,他能猜得出来。
沈怀景也不例外。
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耽于上位者施舍出来的温柔里的姜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