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林风晚仰头看着形态各异的花灯,“我也想。。。。。。再待久一点。”
原来墙外的灯火要绚烂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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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糖人的小贩原本翘着腿扫视周围,见林风晚站在摊前,便慢吞吞问道:“姑娘想要什么图案的?”
林风晚想了想:“流萤。”
小贩微微一愣:“萤火虫?姑娘的要求真是别致啊。行,没问题。”
他思索片刻,舀起一勺糖浆在铜板上描摹轮廓,他的动作并不熟练,糖浆随他缓慢的动作时而结块,时而拉成一缕细丝。画出的流萤造型歪歪扭扭,勉强成形。
林风晚和小贩看着铜板上凝固的不规则糖块陷入了沉默。
小贩尴尬地挠挠头:“我,我刚摆摊没几天。”
一旁扎花灯的大汉瞥了一眼,乐道:“虎子,我家八十岁的老娘在这儿抖两下,画得都比你像!”
林风晚刚要开口,却见两人不知在人群中看到了什么,陡然变了脸色。小贩双手一拍腰间,一把剑柄赫然出现在他手中,刀刃反射出街边的灯光;大汉大喝一声,转身就从灯架中抽出一柄钢刀,二人一个箭步冲向街道。
“姑娘避开些!”
人群中有人猛地喝道:“不好,夜行司有埋伏!”
话音未落,街上的一些摊贩已纷纷抄起藏匿在摊位下的兵刃,迅速同小贩一起向人群中的目标包抄而去。
喊“夜行司有埋伏”那人身形矮小,动作迅疾,悄无声息地从衣袖中抽出一枚飞刀,寒光一闪间,刀尖犀利,飞向包围来的人。他的同伙们纷纷反应过来,飞刀如雨点般掷出,带着急促的破风声直飞向来者,刀剑相交,铿锵作响,瞬间将整个庙会的热闹气氛撕裂开来。
“救命啊!”
人们惊恐地四散逃命,周围的花灯和装饰被冲撞得四散飞扬。林风晚见人潮拥挤滞涩,且不少人推搡间跌落在地,一时也逃不开,便退到花灯摊后观望。
所幸,那拨使飞刀的人马飞刀都快甩出火星子了,但夜行司的人马仿佛早有准备,一面抡着兵刃挡开飞刀,一面形成某种阵势一步步压缩他们的空间。
庙会有不少小贩是乔装潜伏的夜行司察子,难怪那位小哥手艺如此生疏。
林风晚看清局势后不禁觉得好笑:今日碰上夜行司的人两次,头次是他们的首领叶归,也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悄然现身,现在是潜伏的察子,怎么他们的出场方式次次都这么出其不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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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夫人在这里笑什么?”
叶归得讯赶来,一眼便瞧见敛身立在花灯架后的林风晚。在一片刀光剑影中,她不知想到了什么,居然还笑了出来。
他微微一怔,出声问道。
林风晚正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前面的局势,隐约听到有人在喊她,还未反应过来,就见包围中心的小个子厉声道:“今日就算折在这儿,也不能让他们好过!”
那个小个子见自己这边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从怀里掏出一个通体乌亮、形似花瓣的铜制暗器。每片花瓣细如柳叶,锋芒逼人,闪着森然的冷光。他指尖一按,内部复杂的齿轮机关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叶归见状瞳孔陡然一缩,沉声下令道:“锁云阵!”
夜行司的人马闻令而动,身形灵巧如幽影,无声无息地以小个子为中心交错移动,迅速形成扇形队列。
同时,小个子将暗器的机关拨动,只听“嗖嗖嗖”一连串破空声密集响起,细如雨线的暗器猛然喷射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寒芒。有的暗器刺入地面,竟将青石板戳出无数细密的小洞。
林风晚见变故陡生,刚要再往后退,便觉腰间一紧,尚未来得及反应,就被稳稳揽入一个有力的臂弯中。
随着那人身影一掠,耳畔风声呼啸,她整个人被轻巧地提起,脚下景物急速变换。片刻后,一阵轻微的晃动传来,双足踩上一片坚实的瓦片,她竟落在了街旁一座四层高楼的屋檐上。
林风晚紧抓住那人的手臂,勉强稳住身形。看清来人后,才惊讶出声:
“叶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