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安已经过时了,送给自己的更加用心。
叶归在心里咂摸着这句话,眉目间映着皎皎的月色。
“我晓得夫人的心意。”叶归垂在身侧的手收紧成拳,指节微微泛白,尾音却仍带着颤动,“我比江小将军更有权势、更懂得珍惜。。。。。。”
“我自是知晓。”林风晚点点头,“所以我有一些话,想私下告诉大人。”
叶归抬手掩唇轻咳了一声,不自然地偏过头。
林风晚:“听闻大人为印章一事苦恼,妾身可助大人一臂之力。”
叶归:“江夫人愿意和离了?”
两人话音几乎同时落下。
林风晚已在心中将利弊盘算得分明,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宣明侯和宿国公乃杀她的幕后真凶,若想对付他们,必得寻得强有力的盟友。
江怀安心无权谋、又与自己心思不和,而叶归如今身处朝堂风暴中心,与宿国公势如水火,不如借助叶归的权势,同暗中的敌人周旋。
叶归能在短短数年内成长为天子心腹近臣,其手段实力一定不可小觑,若能和他联手,今后也就多一分保障。
她正沉浸在自己的谋算中,没料到叶归也在此时开口,错过了他刚刚说的话。
他刚刚说了什么?
林风晚:“啊?”
叶归看着她,月色如水,松柏的影子仿若水中交横的藻荇,落在她身上轻轻摇曳,她站在那里,像是也融进了这幅水墨青色的画。
叶归喉头微动:“。。。。。。我做外室也可。”
外室?什么外室?
林风晚更加迷惑了,他们才见过几次面?但叶归的神色极为认真,她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耳疾的原因,听错了话。
她思索片刻,恍然大悟,是外饰!
“我不只会雕刻这种装饰,”林风晚举起玉牌,连忙自荐,“印章与玉雕其实渊源相同,宿国公能让人刻印出来的,我也可以。既然宿国公能靠伪印陷害大人,我也可以做到相同的事,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你。。。。。。甘愿冒这样大的风险?”叶归心头一暖,接过玉牌,“这么说,你答应了?”
林风晚郑重点头:“是。”
叶归立即将玉佩系在腰间。
他有名分了。
虽然是见不得人的那种。
不过他会一步步爬上去的。
叶归深知要徐徐图之的道理,一开始不能急于求成,作为外室,要展露出善解人意的一面。
于是他没有提出更进一步的要求,恪守本分道:“我送你出去?”
“好。”林风晚这次倒没有拒绝,毕竟两人刚达成了友好合作关系,再推拒倒显得不近人情。
叶归送她出了道观。正好江怀安不在家,他趁热打铁:“我明日再来找。。。。。。找夫人。”
他抬眼看了眼不远处江家的婢女侍从,颇自觉地用了往常的称呼。
林风晚一向欣赏夜行司办事的高效率,应道:“好,再带几块鸡血石。”
叶归的嘴角弯了弯:“但凭夫人吩咐。”
浅碧这时急忙迎上来:“二小姐,您没事吧?”
林风晚拍拍她的手:“小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