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只看到兵器之利,却看不到背后的心血与谋略,这眼界,是不是狭隘了些?”
说罢,她轻轻掸了掸衣袖,眼中的讽意一闪而过,继续道:“今日你们既已归降,我大夏也以宽厚待之,封了爵位。可若还口服心不服,只一味抱怨兵器之奇,却不思自身进取,那往后的日子,怕也只能在这自怨自艾中度过了。诸位朝臣,你们说是也不是?”
她这番话,明着是在给阿都司母女讲道理,实则讽刺之意溢于言表。
朝臣们心领神会,纷纷点头称是,交头接耳之声更盛,有几个性情张扬的,还发出几声不轻不重的嗤笑。
阿都司听了这话,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她性格直爽但不笨,如何听不出这话语中的奚落,刚要开口反驳,却被阿史那一把拉住。阿史那深知如今处境,她们母女虽有爵位在身,但毕竟寄人篱下,若是此刻发作,恐惹来更多麻烦。
她忙向宁苑欠身赔笑:“宁侯所言极是,小女年幼无知,言语冲撞,还望大人海涵。”
宁苑微微点头,算是接受了这歉意,便欲转身坐下。可就在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褚御风却悠然开口,
“既如此,为让北国英杰心服口服,不若李状元便展示实力,与阿都司比上一比,当场分个高矮,如何?”
此言一出,独孤凤和众朝臣都诧异的把目光移向褚御风。
独孤凤皱眉,褚御风也太狷狂了些,当着她的面就敢把李致然拱出去,要是输了,丢的可是大夏的脸面。
宁苑下暗自思忖:阿都司身为北国难得一见的勇士,力大无穷且实战经验丰富,李致然虽然骑射不错,可真要与阿都司正面较量,难保不会吃亏。
念及此处,她上前一步,抱拳道:“褚相,李状元身负才学,乃我大夏栋梁,何必以蛮力相较。阿都司既是勇士,臣愿代李状元一战,权当切磋技艺。”
李致然见宁苑挺身而出,心中一暖,知晓她是一番好意。但这既然是褚御风的挑战,她自然不会退缩,她当即迈出一步,丝毫不见醉态,面向众人朗声道:“多谢宁侯美意,不过这挑战既是冲我而来,我自当应战。”
李致然望向皇帝,恭敬的欠身行礼,“陛下,臣恳请应允此战。阿都司既有所求,臣身为大夏臣子,自当挺身而出,以证我大夏儿郎之能,亦望能让北国贵客真正心服。”
独孤凤没想到褚御风会把战火挑到李致然身上,更想不到李致然会应战,她看着李致然向她眨眨眼睛,忽然明白了,她必然有所依仗!
皇帝微微颔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朗声道:“准了。李卿既有此等豪情,朕便允你一战,也好让归义伯瞧瞧我大夏的风范。”
阿都司见皇帝应允,脸上露出一抹兴奋的红晕,她迫不及待地活动了下筋骨,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周身的血液都已沸腾,高声喝道:
“好,痛快!”
宁苑虽仍有些担心,但见皇帝已下旨,也只能暗暗握紧双拳,退至一旁,目光始终紧紧锁定李致然,准备在关键时刻施以援手。
褚御风见目的达到,心头暗讽,年轻人终究还是沉不住气,经不起一丝挑拨,如果在朝堂上被被国人打败,等于丢了整个大夏的面子,从此以后,她将再无前途可言。
朝臣们此刻也都屏气敛息,交头接耳之声戛然而止,大殿之中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又兴奋的气息。不管熟不熟悉李致然的人,此刻都暗自为她鼓劲。
李致然再次向皇帝行了一礼,以示谢恩,而后转身面向阿都司,朗声道:
“阿都司,既如此,咱们便开始吧。”说罢,她脱下外裳,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阿都司见状,也毫不含糊,直接粗暴的撕开胸襟,露出结实的胸脯,左右捶打两下,摆出摔跤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