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什么叫“这还只是刚刚开始。”
比起斯钦巴日接下来做的事,他在怜枝吃食上花的功夫确实也就不值一提了。
斯钦巴日要为沈怜枝修一座宫殿。
一座不亚于大周宫的宫殿。
昏君(下)
夏人没有城郭,居所不定,今年单于庭集扎在龙城附近,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要举国南迁。
再者今年雪下得这样大,牛羊都冻死了一小群,帐中议事时臣子们屡次三番上谏等开春后搬迁——草原十六部落统一、大夏建国百年以来,迁徙次数并不在少数。
这不是什么稀奇事,且斯钦巴日那时一颗心都挂在羊圈中的沈怜枝身上,故而彼时某个贵族上谏时斯钦巴日便应了下来。
可今时今日,他却要大兴土木——在草原上。
斯钦巴日要永远地扎根在此处,纵观大夏建国这么多年,不是没有单于提出过要修宫殿,却总是不为臣民们所接受,终究也只是不了了之。
且不说大夏几百年以来从不曾建过屋舍,斯钦巴日还非要修建一座不亚于周宫的宫殿,做他大夏的皇宫。
周宫是何等的宏伟壮丽,繁华惊人呢?若斯钦巴日真要修建宫殿,该是多么的劳命伤财——
“大王不可!!”斯钦巴日话未说完,喀喇沁部落王查干率先出言反驳,“我夏人世代逐水草而居,这样做有违天地祖宗……”
斯钦巴日说出这话前便已料到了会有人反对,可他早已打定了主意,又怎么会准许有人悖逆他。
于是当即抱臂冷笑道:“查干,你一个部落王,不好好地待在喀喇沁替本王分忧也就罢了,还总喜欢赖在单于庭中碍本王的眼……”
“怎么,你就这么喜欢这儿?那要么就别走了,待到死……待个够!”斯钦巴日说这话时,绿眸中掠过一丝寒意,刹那间杀气毕露,逼得查干往后退一步。
是以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了斯钦巴日的那句“要在草原上修一座不亚于周宫的宫殿”不是一句玩笑话,众人神情凝重,苏日娜亦肃然道:“大王身居高位,不可任性。”
她目光如有实质,斯钦巴日闻言亦不甘示弱地掀起眼皮瞟向她,二人无声对峙片刻——
到底是亲姐弟,苏日娜敏锐地捕捉到斯钦巴日眼底的那抹癫狂与孤注一掷。她心咯噔一跳,而后沉声道:“在草原上建皇宫——几百年来从没发生过这样的事,父王若地下有知……”
“大姐别拿父王来压本王。”斯钦巴日开口了,“大姐似乎还是搞不清楚,今时今日,坐在这单于之位上的人是我,而非我死去的父王!”
“至于本王想做什么,还轮不到大姐来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