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灿的阳光从天上落下,那束暖阳,那股热意,却始终落不到祁怃身上。
陈衿音告诉她,她叫小音,是家中最小的也是唯一的女孩子,家中长辈不喜女孩,母亲病重而亡,自己不受父亲喜爱,幼时受奴婢暗戳戳的打骂,等上大了些才好受些,但还是不受人重视。
祁怃问她:"你应该是知道你怎么来到这的吧。"
陈衿音沉默的低下头,狠厉愤然的情绪咽到肚子里,半响她才颤抖着说:"知道,家中宴会上,我作诗一首博了哥哥的风光,哥哥他……"
祁怃没再多问,只让她好好休息,还没等起身,陈衿音又问他:"可以教我武功吗?我想保护自己"
祁怃只记得自己当时兴奋大于惊讶,他眼前浮现的竟然是一代公主手持长枪将皇帝首级斩下,刺于枪尖,金铠附身,眼神睥睨的落座于那把龙椅上。
那个念头只出现了一瞬间,就被祁怃死死的压制下去了,他既惊讶于陈衿音的想法,又恐慌于自己的念头。
他只问了她一句:"为何认为我可以教你。"
"因为你超脱世俗,看起来是个世外高人。"陈衿音认真的望着他说。
祁怃笑着离开了。
第二日他让陈衿音选一样兵器,看看她的资质心态如何,她在一众秀气漂亮凛然的刀剑长鞭中选择了最为威武的长枪。
陈衿音眼睛冒光的指着长枪,眼中的炙热要溢出来:"我选这个,这个最霸气。"
霸气,陈衿音最需要点就是霸气傍身,她自小体弱多病还被受欺负,别人给予她的不是尊敬就是嘲笑,她没有感受过爱,幼时的她无比期待有爱的降临,而随之长大之后,她亲手用阿楉的黑刀杀了气压自己五余年的侍卫之后,她再也没期待过,她最渴望点东西变成了力量。
祁怃没有教她什么,给她一本心法和枪谱让她自己摩挲,时不时指导她让她不至于一点都运用不上,可她好像天生就是练武的料子,许多招式她一眼就会了。
没有大侠不爱天赋凛然的信武者,祁怃也不例外,祁怃寻了一把黑金红缨枪送给她,告诉她:"武功,可以帮你做更多事,保护自己,也可以保护别人。"
陈衿音只是点点头,每日沉迷于练武中不可自拔,等阿楉真正找到她并揭穿她身份点时候,祁怃早就知道了还是装了装样子让她们走,陈衿音不肯,还顺带着阿楉一起留下来了。
风有些大了,黑纱被卷起来露出祁怃的脸,不知不觉,太阳已经落下去了,一片暮色一下,苏惑站在凉亭外,沉沉的看着他。
"办好了?"祁怃声音有些沙哑,直起身子揉了揉胀痛的额角。
"为什么要放他们走?"苏惑目光幽暗,拳头有些不自然的攥起。
祁怃站起身来,扭动脖子,撩起一面黑纱道:"不是放,是交给他们的主人,杀了人的活不了,没杀人的死不了。"
苏惑的拳头紧握又松下,憋着一口气不上不下,胸口的怒火翻涌席卷,天知道他把人交给温离的时候有多么憋屈窝火。
大风刮起,发丝飞扬,吹起平静湖面点波澜,祁怃的声音悠远又沉重:"苏惑,天要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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