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够不着,而且好累哦。”常幽趴在床上,把头埋进自己的臂弯里,不肯抬起来,“要姐姐给我擦擦才能好。”
孟秋实:“……明明比我大。”
她话这么说着,药油还是倒在了自己的手上。修真界人均身强体壮,但受伤也是常事,孟秋实处理过很多人很多次的伤了。但是她看到常幽弹起来就要开始脱衣服的时候,才陡然意识到了什么,慌张地开口:“等,等等,不用脱衣服,把腰撩起来就好了。”
常幽回头,看了孟秋实一眼。她的眸光幽深,似笑非笑的:“姐姐,如果你问心无愧,怎么会在意我脱不脱?”
孟秋实一僵,就听到常幽又说:“姐姐你这么慌张……是不是,还是对我生了几分心思?”
孟秋实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起了心思?不,这绝不可能。可若真没起心思,她又为何如常幽所说的那样慌乱?
这个念头刚一浮出,就陡然被孟秋实压了下去。孟秋实一边默念清心咒,一边咬住下唇,脸上涨红:“再胡说就自己擦。”
这个世界灵气稀薄,清心咒的作用微弱,倒是常幽半跪在床上,侧头看过来,薄唇微扬,眼角那粒微红在昏暗的灯光下仿若无声的诱惑那样:“好吧,那就只腰好了……不瞒姐姐说,我对自己的腰也是很自信的。”
孟秋实急忙别开眼,她低头看一眼手中的药油,有些后悔。或许今天是不应该来的,只是无论是常幽那一瘸一拐的走路姿势,还是频发警告的天道报警,都让她放心不下。
比起师姐,比起师妹。曾经被魇吞没一部分神魂的常幽,更让孟秋实担心一些。
她斩杀过无数被魇诱惑的同修。许多人到死都并不相信自己被魇蛊惑了,他们大部分人都觉得他们所做的一切皆是出自本心。也有人被佛修挽回心神,但最终还是会走上那条不归路上。
修士们想不通,但孟秋实觉得魇让人放大心中的恶念,不再束缚,对于修行必须修心的修士而言,这种感觉或许和这个世界的一些违禁药很相似。
“自在随心,我无悔。”
曾有好友死在孟秋实的手下。孟秋实问她可曾后悔,她只是如此笑道,引颈就戮。
越是情绪不稳,越是敏感小心,就越容易被魇蛊惑。
孟秋实抬眼,就见一截雪白颤颤巍巍地暴露在空气中,腰肢纤细细软,似乎双手一卡就能牢牢卡住。不过因为腰的主人似乎并不善于运动,腰身细弱,并不如自己那样有力量感,却更加软萌。
自己今日前来,果真是个错误吧。
孟秋实进退两难。
倒是常幽扭头,声音楚楚可怜:“姐姐,你快些啊,我可痛了。”
孟秋实:“……”
是她想多了吗?总觉得这话不太对劲。
可是细想又觉得好像没哪里不对劲。
一定是因为她自己不太对劲。
就在不对劲塞满自己的脑子的时候,常幽又小声说:“姐姐,你后悔了?我看你之前对冉老师可殷勤了。又是烫菜,又是夹菜……”
【常幽怨气+100,常幽怨气+100……】
每说一句,常幽的怨气就加上一点。
孟秋实没好气地抬头:“这么说自己就不会难受吗?”
“难受啊,当然难受了。”常幽回答,“我的心都要碎掉了。可是我能怎么办呢?有些人就是偏心。”
她说着,眼眶也红了,衬得眼角那粒小痣更红,似乎立刻就要哭出来一样。这让孟秋实想起曾经梦中的那个女人,那个被她鬼迷心窍一样将三人合在一起的那个女人。
若是她们三人是一个人就好了。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孟秋实急忙制止自己继续想下去。自己如何能有这样的想法?这是对她们的不尊重!
孟秋实在心中鄙视了自己一番。她叹了口气,还是坐到了常幽的身边,小声说:“好了,躺着吧,我给你上药。”
常幽幽怨地看她一眼,到底还是乖乖听话不动了。
此前的药油都要干了,孟秋实重新倒了一点,在手心里使劲搓热了,这才贴在了常幽的后腰上。她的手心火热,贴上常幽的后腰,常幽闭上眼,发出一声闷哼。她没有忍着,身子在孟秋实的手心下微微战栗,仿佛是不堪重负那样。
孟秋实的身子顿时一僵,随后她猛然跳起来。
常幽转头:“你又要反悔?”
【常幽怨气+200】
“没有,我只是还少了个准备!”孟秋实急忙道,她摸出了手机,快*速地念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