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心里,是如此无足轻重。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罗羡逸告诉我的。”他听到自己夹杂着失望与嘲弄的声音。
谢炳又喝了一口酒,清莹的液体从嘴角溢出,他抹了抹自己的唇,指尖瞬间就染上了水珠,变得潮湿温润。
宋漆挑了挑眉,重复了一遍:“罗羡逸?就是苏浣的那个当事人?”
谢炳嗯了一声。
“他丫的肯定没安好心。”宋漆笃定道。
谢炳又何尝不知,可罗羡逸即便帮忙找到了盛云竹,去西临市也是苏浣自己的决定。
他晃了晃自己的脑袋,不再去想那些令人不快的事情,此刻的他只想逃避痛苦的现实。
眼见谢炳又要无休止地喝下去,宋漆忙阻止了他,把所有的啤酒都搬到了客厅。
谢炳似乎想要抢酒,撑着自己站起来,向前走了两步,身形摇摇晃晃。重心不稳,一下子就栽倒在了身后的床榻上。
宋漆摸索着墙壁,打开了卧室的灯。
“好了好了,不许喝了,你都醉成什么样了。”他居高临下地对谢炳道。
宋漆环顾四周,发现谢炳的房间里空空荡荡的,连衣柜里的衣服也已经被清空了大半。
原本就偏清冷简约的装修风格,如今少了许多生活用品,宛若无人居住的新房一般凄清。
“你真的决定要搬走了?”他坐下来,侧头问谢炳。
谢炳在这里住了整整五年,如今当真能做到不辞而别吗?要是过了两天又反悔了,到时候又来折腾自己。
床上的人呼吸清浅,没有回答他的话。
颀长的身体慢慢蜷曲在一起,而后抱住了自己的双臂,看起来像一个失去了安全感的孩子。
宋漆听到他在轻声啜泣。
“你现在不清醒,先好好休息吧。”宋漆叹了口气,“我今儿先借你们家客厅睡睡,我就在外面,有事记得叫我。”
他待在客厅里,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仔细听着谢炳的房间内的动静,一直守到半夜才沉沉睡去。
睡前最后的想法是——他才不要像谢炳一样喜欢什么人呢,这也太痛苦了。
翌日清晨,宋漆坐起来,揉了揉自己因为睡软沙发而发酸的腰,缓缓睁开了惺忪的眼眸。
他一眼就看见谢炳的房门被打开了,宋漆一下子就清醒过来,匆匆忙忙地穿好鞋子,在屋子里转了一圈都没见到谢炳的影子。
这家伙大早上的跑到哪里去了。
宋漆打开手机想要联系他,谢炳的消息就映入眼帘。
「宋漆,我已经决定要搬家了,所有的物品我都收拾好了,麻烦你帮我把它们搬到白梨花苑17栋2层,密码是xxxxxxx。」
「我仔细地想过了,如果这件事情是罗羡逸的阴谋,苏浣一个人在西临市可能有危险,我不放心,速去一趟。」
「你记得把年糕带走。」
宋漆:……
苏浣都抛下他去找初恋了,他还一心念着她的安危,眼巴巴地送上去找虐。
他实在是对自己的好兄弟有些恨铁不成钢。
宋漆指尖飞快地跃动,噼里啪啦地打了不少骂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