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是怎么说的?”
“花姨娘说‘花竹这次出城去管罗村的闲事,肯定是沾了腥了,罗村那么多驭灵人,不管是谁做的,总归会算到他头上。’”
望舒说完,从盘子里取出一枚果脯来吃,一边吃一边继续说道:“不久之后,花姨娘就走了,然后田妈妈就跟着出了门。我本想收拾好东西等田妈妈回来,结果严管家带着我爹娘来,叫我回去成亲。”
“上次我在常府见到你,你为何躲我?”
“严管家说你生我气,让我不要往你身前凑。”
“那为何今日又来见我?”
“因为,因为杨家马上要搬离临安了,我觉得,还是当面跟你道歉,让你原谅我比较好。”
花竹一时无话。
“少爷,你别生我气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望舒环顾四周看了一圈,喃喃道:“田妈妈答应我,帮我跟你说好话的,田妈妈哪里去了?”
望舒见无人理他,站起身来,就要出门去找田妈妈。
方池拉住他,低声说道:“田妈妈不在了。”
“什么?”望舒睁着一双大眼睛,显得有些茫然,“不在了是什么意思?”
此时宝娣来叫花竹,花竹起身出门,留下方池给望舒解释。他想起田妈妈还是会伤心,无法在这房中久留。
花竹刚出了院子,却见刘帙晩正在院门口徘徊。
花竹不想理他,装作没看见,转身往堂屋走去。
“花竹!”刘帙晩殷勤上前,拉住花竹,问道:“方池、方大人是不是在你这里?”
“你有何事?”
“我来传个口信。”
“给方池?”
刘帙晩将花竹拉到一旁,压低了声音问道:“方大人可是要纳妾了?”
“没听说。”
“那他身边跟着的一个小姑娘是谁?”
“你问这些做什么?”
“侯大人想请那位小娘子,明日到丰乐楼一叙。”
花竹看着刘帙晩,说道:“你现在帮侯海做事了?”
刘帙晩避而不答,只是说道:“口信儿我带到了,明日巳时过半,务必赴宴。”
言罢,他疾步离开,仿佛害怕花竹的追问。
花竹想及今日方池携宝娣逛街,大概偶遇了侯海之事。侯海此人,素来好色,今见宝娣姿色,恐怕心生邪念,欲图染指。
他轻揉额头,转身往厨房走,心中却仍牵挂着侯家之事。通天教疑云重重,侯家难逃干系。至于参与深浅,花竹尚难断言。侯海是侯家三人中较易接近者,他决定明日代宝娣赴宴,一探究竟。
找个决定,他没有跟任何人说。
次日巳时过半,阳光斜洒于丰乐楼的朱红门楣之上,花竹准时而至。他报了方池与宝娣的名字,进了包间,静待侯海。
隔壁的宴席热闹非凡,宾客们的谈笑声如潺潺流水,透过薄如蝉翼的墙壁传入耳中。
花竹无意间听闻隔壁竟在谈论婉婉的赎身之事,心中一动。想到婉婉与方与之的婚约,他不禁靠近墙边,竖起耳朵,全神贯注地倾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