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厌拿了瓶矿泉水:“这个。”
邵梁乐了:“裴哥你还真是养生,不喝点什么碳酸饮料么?”
裴厌道:“不爱喝。”
半晌,裴厌问了句:“你同桌,叫什么?”
邵梁:“?”
裴厌:“没什么,关心新同学。”
邵梁笑了,自作聪明般,一眼洞穿裴厌的心思:“您还有这爱好呢?哈哈哈百年难得一见,我同桌啊,那小姑娘长得确实水灵,人家姓温,名字可有文化了,叫温厘知。厘米的厘,知道的知。”
裴厌咬字清晰,把她的名字再念一遍:“厘知。”听起来,倒有点像荔枝。
厘知,荔枝,小荔枝。和她一样甜。
他目光停在眼前的货架上,眼前是一排珍珍,这是一种荔枝味的汽水。
他转头问邵梁:“喝过这个么?”
邵梁点头:“废话,当然喝过啊。”
裴厌:“好喝么?”
邵梁思索了一下:“还可以吧,有点甜。女孩子可能比较爱喝吧。”
女孩子比较爱喝。
裴厌想到什么,拎起两罐去结账付钱,临走时还顺带要了两根吸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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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厘知是在洗完脸回到座位上的时候,发现桌子上的汽水的。
两罐汽水下面,还压了一张字条。
温厘知小心翼翼地抽出那张字条,上面是清隽又放诞不羁的字体,赫然写着:
“请你喝,小荔枝。”署名是裴厌。
原来,他的名字是这样写的。可为什么,是讨厌的厌呢?没有父母会给孩子取这样的名字吧?
温厘知不愿多想,她拎起一罐汽水。
她从来没有喝过珍珍,甚至都没有听过这种饮料的名字。以前在家的时候,妈妈就不怎么愿意让她喝碳酸饮料,说是对身体不好。
理智和欲望在作斗争,她有点想喝。
可是,他为什么要请自己喝饮料呢?这也说不过去吧?
“怎么不喝?”后座传来裴厌的声音,“打不开?”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又坐在自己身后了。
温厘知刚想说“不是的”。下一秒,手中的珍珍被人抽走。
他的力气很大,指节温热,碰触到温厘知来不及缩回的手指上,温度落在温厘知手上,却烧在温厘知脸上。
他单手叩开易拉罐的拉环。然后递给温厘知。
汽水的小分子在空气中活跃,她闻到一种独属于汽水的清甜味道,掺杂着荔枝的芳香。随着荔枝香气在空气中慢慢扩散开来,两人之间充斥着的暧昧气息也慢慢荡漾开来。
温厘知有些茫然地接过汽水,谨慎地看了他一眼。
裴厌却没再看她,装模作样在翻一本课外书:“别多想,赔罪而已。”
毕竟,他刚刚又被某人误会成流氓了。
温厘知凑近那个罐口,仰起脸喝了一口,又小心翼翼地把漏在边缘的液体舔舐干净。
甜。很甜。独属于荔枝味道的气泡水在口中迸裂,在味蕾上炸开成小小的烟花。
裴厌把她舔舌的这个动作看在眼底,有些烦躁地捏了捏左耳那枚黑色耳钉。
许久,他才像例行公事一般,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问了句:“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