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斐田紫音看一眼御子柴賢太,這人果然知道火花的過去。
「那個,我找找,房間裡可能有藥膏……」犬飼匆匆起身,被甲斐田紫音勸住:「反正,火花醬說已經好了,也不需要藥膏。犬飼你能翻到的便宜貨根本沒用不是嗎?」
「是誰?」剛剛已經怒吼過一輪,土佐凌牙收著怒氣質問肇事者。
手臂上的那些傷很刺眼,看了不舒服。
不應該出現在女孩子,還是火花這樣的女孩子手上。
曾經甲斐田紫音說過火花和自己等人是一類人,自己看在與甲斐田紫音的情誼上暫時相信,但心底其實認為大小姐和自己這樣的社會底層不是一路人。
但怎樣的事才會讓尊貴的大小姐受這些傷?
那些保鏢幹什麼吃的?
「香檳塔……」
純粹意外,火氣無處發。
「還有手指。」甲斐田紫音提醒。「這是新的。」
這次由火花自己說,「有人,搶了我的棋盤。」
啊,打架了。
「贏了嗎?」土佐凌牙問。
「……應該算。」火花說。
土佐凌牙揉了揉火花的髮頂,「贏了就好,」
「凌牙你別誇她!」
「噢。」土佐凌牙訕訕收回手。
「妳為什麼要去……」明哲保身的道理妳應該懂,交給身邊的保鏢做就好,為什麼要深入險境?
「他們打碎我的棋盤啊!」火花紅著眶,好像下一秒就要掉下淚來,但眼神很亮。
「那也只是棋盤——」怎麼能比的上「人」的安危?
火花豁然站起身,「那還要打碎什麼,我才可以生氣呢?」
「眼球?骨頭?牙齒?肺臟?還是我的……」自尊?
是啊!我明明已經站到了頂端,握住了代表巔峰的獎盃,我可以稱得上一句天才吧?為什麼你們還是要輕賤於我?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圍棋是我的一切啊!」火花看著眼前的甲斐田紫音。難道你不明白嗎!
火花指向甲斐田紫音的咽喉,「如果有一天,有人毀掉了您的聲音呢?」
獄Luck的臉色瞬間變了。
如果失去了聲音,那麼自己的憤怒該如何傳遞?還能以什麼方式,宣洩內心的怒火呢?
歌唱是唯一,賭上性命的死亡競技。
如果賭注沒了,理所當然,也沒有坐上賭桌的資格。
聲音被毀,這是極其惡毒的詛咒。
面對甲斐田紫音鐵青的臉色和客廳的低氣壓,還是火花首先低下頭。「對不起。」
拽過一旁的外套和書包,落荒而逃。
過了很久,御子柴賢太偷看甲斐田紫音一眼,「不追嗎?」
「不。」甲斐田紫音低下頭,一口一口叉起火花盤子裡剩下的蛋糕。若是追上去,下一次,火花還是會這樣做,讓自己身陷險境。
甲斐田紫音看著玄關火花離去的方向,想:
如果圍棋是妳的一切,那我又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