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晗道:“他在睡觉,怎会开灯呢?”
云一鹤道:“晏少主莫不觉得我是傻子,我既然说是没人,那就是屋内真的没人。”
晏晗自然知道,云小公子虽然刚刚及冠,但天赋异禀,修为甚高。云一鹤既然说没人,就肯定不会是只看屋内是否有灯光,而是用了自己的法子。
晏晗笑道:“许是他有事出去了呢。”
云一鹤道:“那还真是巧了。”
夜风习习,带来些许凉气。贺兰今百无聊赖的听着他们对话,突然听到,有人在前方花树上轻笑了两声。
花朵轻轻飘落在地面上,贺兰今抬眼看去。
其余三人显然也听到了这个,沈常安侧身护在她身前,朝花树那边喝道:“什么人!”
晏晗动作更快,脚下一点直奔花树而去。贺兰今听到一阵窸窣声,接着,两个人影从树上滚了下来!
云一鹤提剑挺身而出,几个转瞬之间,直逼树下二人。接着便听到尖锐的金属撞击声,银花飞溅!
几招下来,一声低笑传来:“云公子,不要激动。”
云一鹤闻言,立马停下了手,道:“是你?”
“唰”的一声,来人一展扇,缓缓踱步走出花树的阴影,整个人暴露在月光下。他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悠悠然摇着扇子。正是云烟里。
云烟里笑道:“是我,却又不是我。”
他走到尸体前,绕着走了一圈,砸了咂嘴。他道:“方才在树上的,是我。但你要说杀害这位仁兄的,那可不是我。”
贺兰今注意到云烟里腰间并没有长剑,正在好奇他用的什么兵器和云一鹤交手,就看到云烟里微微侧身,月光下,他手中玉骨扇的扇缘泛着冷光。
贺兰今了然,想必在这把扇子扇缘上被镀了一层银,被云烟里当做兵器来用了。再细看那扇骨,恐怕里面也藏了些许暗器。
贺兰今心下唏嘘,云烟里光是用一把扇子,在刚才过的几招却丝毫不落下风,可想而知内力有多深厚。
云一鹤显然也意识到这件事情,面色微微发青。他道:“你鬼鬼祟祟躲在树上做什么?”
云烟里微微侧首,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
沈常安连忙出来打圆场,道:“好了好了,二位先不要伤了和气。青山,你也别闹了,你方才为何会在树上?”
云烟里见他如此说,也敛了气势,一合玉骨扇,懒声答道:“我不过是夜间郁闷,出来透透气罢了,正好瞧着这棵树顺眼,就躺了上去。然后就被他吵醒了。”云烟里伸手指指地上的纪朴知。
云一鹤道:“你这话自己信吗,你为何现在打算出来了?”
云烟里摊手,很无所谓地道:“事实如此。我若是他刚死就出来,岂不是更惹人怀疑?”
云一鹤道:“所以你就看着他死?”
云烟里笑了一声,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