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拓虽然也很激动,可他觉得自己是个长辈,长辈就要有个长辈的样子。所以他笑呵呵地说:“其实咱们事先保守了些,这一批总量也不多。能卖光也不足为奇!”
“这次有劳李叔了。”寒酥诚恳地向李拓道谢。寒酥心里有数,若是别的书阁,听说是女子出书未必和搭理她。她这是因为和李叔相识日久,李叔才肯帮这个忙。
“你可别这么说,我这叫慧眼识珠!”李拓沾沾自喜,喜在自己的眼光好。
两个人正说话,一个书生打扮的人从外面走进来。李拓赶忙迎上去。
李拓笑着解释已经卖空了,并承诺下一批很快会制好。书生点点头,在书斋内翻阅着其他书。
寒酥悄悄打量着这个人,又向李叔使了个眼色。
李叔心领神会,帮寒酥询问:“这书今早才开卖。这位郎君从哪听来这本书?”
李叔笑着点点头,心里就有数了。今日也有不少书生来买书。他们这些书院里的学子,因为口口相传而来买同一本书的情况并不少见。
书生又道:“听他们说这诗集虽出自女郎之笔,却写香闺情长,而写战火山河。也不是婉约之调,或铿锵有力或纵横洒意。我扫过一眼看见两三句,确实惊艳。”
寒酥背转过身去,唇角慢慢攀上笑容。一种油然而生的成就感充盈着她柔软的心间。
若是父亲还在,定也要为她高兴!回去之后,她得把这好消息告诉父亲!
“苏兄!”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书生回头,笑着拱手:“书海,你说的书已经卖光了。”
“是吗?”孙书海视线已经越过了书生,看向寒酥,笑道:“恭喜啊!”
寒酥不能再装不认识,转过身去,对孙书海福了福身:“孙五郎。”
苏岩亭打趣地望过来,问:“书海,你何时多了这么位红颜知己?”
孙书海摇头,道:“这位就是程雪意,《自云集》的作者啊!”
苏岩亭一愣,不由上下打量了一下寒酥,收起脸上的打趣之意,认真作了一揖:“久仰大名。”寒酥回礼:“郎君过誉了。”
苏岩亭摇头:“不不不,我可没过誉。女郎如今在我们书院可是大红人,今儿个一整日都在翻读你的诗词。可惜我来得迟了,竟没购得一卷。”
他又向李拓催,催他快些上新第二批《自云集》。李拓笑着满口答应。
“上回一起吃酒我就说你必然要大卖,我说的没错吧?”孙书海道。
“是。”寒酥含笑点头,“借你吉言了。”
孙书海望着寒酥眉眼间的笑容,恍惚了一下。这位程雪意在他们眼前一直清冷疏离,极少这样温柔笑着。
苏岩亭和孙书海临走之前,孙书海再次邀寒酥小聚,寒酥答应下来。苏岩亭也自来熟地要同来,且又提了另外两个人的名字,说他们也一定很想与寒酥结识。
他二人走了之后,寒酥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和李拓又讨论了一下再次补售之事。
眼看着宵禁的时候近了,寒酥才匆匆别过李拓离去。
她提裙迈过青古书斋的门槛,眉眼含笑地仰头望一眼星子闪烁的夜幕,一闪一闪的璀璨耀进她的心里去。
沈约呈立在对街,望着星空下的寒酥,看着夜风轻拂吹动她的裙角,如仙似幻。恍惚间,沈约呈好像回到了第一次遇见寒酥的那一日。
寒酥这才发现对街的茶肆还没有关门,她望过去,突然和沈约呈的目光相撞。
沈约呈的目光来不及收回,两个人都同时
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