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气红了脸,却不敢与他对视。
“我替你张罗了一天,天还未亮便来替你求亲,你便是这般对我的?秦慕棠,你可知长幼尊卑!”
“你在此与我讲‘长幼尊卑’,还不如趁着这时间去与父王告状,再让他打我一顿。”秦慕棠道。
“你!”沈氏用力吸了两口气,才转身愤而离去。
秦慕棠看着沈氏走远,身上的冷气也消失了,走到了苏却的面前,晃了晃自己的手。
苏却:?
秦慕棠撩起了袖子,在苏却面前晃了晃。苏却终于看到那手上的红痕,似鞭痕。
秦慕棠眨着乌黑的双眼看着苏却:“她跟父亲告了状,然后我被打了。”
在秦慕棠期盼的目光下,苏却伸出手摸了摸他的手臂。
秦慕棠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喜悦,声音却闷闷的,十分可怜。
“不过我也习惯了。”
见者落泪,闻者伤心,苏却不禁想,秦慕棠的幼年,究竟受了多少伤?
☆、腹黑
齐陵城达官贵人不少,穷人却更加多,大齐百姓多以田地为生,齐陵城郊区虽有些田地,但也不多,每人所得便十分少了。本来不多的田地,加上赋税,盈余无几,若是家中人多的,便是饥一顿饱一顿过活。
郑氏夫妇以农田为生,三口之家,在加上苏却,便是四个人了。一年下来所得粮食也是勉强过活。所以每一顿,郑母淘米的时候都小心盘算过,不会饿着,但是也觉得不会多。
然而今日,本来一直是四个人围着坐的桌子多了一个人。
还有,其实刚刚闻见厨房里传来的米饭香,郑母喊苏却吃饭,苏却也是这么说上一说,接过秦慕棠便跟了进来,自动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便不动了。看着秦慕棠高大的身躯挤在那狭小的空间里,想到他身上的那些伤,那到喉咙的话说不出口,苏却默默替秦慕棠盛了一碗饭,而给自己只挖了一勺。
“苏公子,你多吃点,我再煮点!”郑母道,便要起身。
“大娘,不必了,我肚子不饿。这粮食刚种在地上,还要等到年底才有收成,莫要浪费了。”苏却连忙道。
郑母看了看那装着米的袋子几乎空了,犹豫了一下,便坐了回来。
郑父也知道了秦慕棠的身份,而且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也着实吓人,便低垂着脑袋自己吃着。郑兮则一脸好奇地盯着秦慕棠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