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手指捏到缺血发白,闻寒像只困局中的兽,抬手胡**过季昭头顶,又忍不住放在他脖子根儿处,克制地掐了掐。
颈后一凉,季昭抬头看向闻寒,正看见他脸上掩饰不及的忍耐。
感觉他指腹在自己颈侧短暂摩挲了两下便收起,眼睛不肯与自己对视,手指又放在裤缝处不断敲击,季昭懂了:哥哥犯病了。
他看了眼戴着花镜,用一指禅埋头在键盘上敲处方的老医生,忽然伸手,悄悄握住闻寒修长五指。
闻寒僵了僵,低头看他。
他没说话,“心照不宣”地,朝闻寒眨了下眼。
闻寒手指紧了紧,又慢慢在他掌心放松。
是了,他有“病”。
他微微弯曲大拇指,指腹搭在季昭手背上,勾住,不动了。
哥哥真乖,哥哥一定忍得很难受。
闻寒一个动作,季昭脑补了一出他想抚摸却拼命忍耐乖乖不动的大戏,对哥哥的心疼,更重了。
片子很快出来了。
骨头果然没事,只是软组织损伤。
闻寒心底松了口气,神色并无什么变化。
“这两天手尽量不要活动,免得二次受伤。”老医生和和气气向季昭交代,又给他配了个支撑护腕,用来限制活动,加快复原。“不想吃药的话,回去多冷敷,可以缓解疼痛。”
“是,谢谢您。”季昭道谢后,礼貌告辞。
闻寒同他一道起身,却被老医生拦住问了句:“最近腰怎么样?”
“还好,谢谢您。”
“记得尽量不要下蹲弯腰、提重物,这腰上的伤就算好了,腰椎稳定性还是会受影响。”
“好的,我会注意。”闻寒说着,再次道谢。
回去路上,季昭在闻寒无声坚持下乖乖套上护腕,眼睛盯着他衬衣下线条若隐若现的腰身看了会儿,还是满面担忧:“哥哥腰真的没事吗?”
“没事。”闻寒再次重复。有空关心他,他倒不如先照顾好自己——“复健不急于一时,让自己受伤,得不偿失。”
“我知道,哥哥。”季昭诚心受教。
“手腕限制活动这两天,复健就暂停吧。”
“嗯,程医生也这么说,让我暂缓两天再过去。”
“程医生?”
“就是康复中心、帮我复健的、那位医生。”
“一直都是这位医生帮你复健吗?”静默数秒,闻寒问。
“对。程医生人很好。”
“哦。”闻寒淡淡应了一声,垂下眼帘,遮蔽眼底情绪。
“哥哥,房子的事……谢谢你。”季昭手指抠着裤子,难为情的快要把裤子抠出一个洞来,“以后我、赚到钱,再还房租给你。”
“对不起,骗了你。”闻寒没接房租的话茬儿,低声向他道歉。
“没关系!”季昭惭愧,“是我给哥哥、添麻烦。”
哥哥也是为他好。
季昭想着,抬起头来,正正撞上闻寒看他的视线。
深沉的、暗昧的、复杂难辨的视线。
嘶!季昭僵住了:哥哥……真的是在看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