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出口,她追悔莫及。
墨子昂的脸陇在一星萤火里,他和她仅隔着遥遥半步的距离。
一时寂静无声,马啸啸只听他呼吸沉稳,缓缓答道:“不会。”
恍若一记铁锤,重重击打在她胸口。
她偏偏吐不出半个字,回头仓惶而走。
明月不懂我心,我恨明月多情,依旧照我到天明。
作者有话要说:
☆、长枪的狗尾巴草
隔了三日,马啸啸如约到麻将庄查看李彦是否回信。
出乎意料的,信其实昨日便来了。
徐寿却瞥见马啸啸似乎面无喜色,将竹筒递给了她,便走到堂上招呼贵客,留得马啸啸一人细看信笺。
马啸啸掏出信,展开细看,李彦信上怀疑那白册子上的文字乃是鲜卑文字。
鲜卑族自商朝东胡一脉繁衍而来,历来便是马上民族,也爱多用马形图腾。更指书中地图形制乃是匈奴、鲜卑、大穆地界军事险要地带。镇天府藏有此书,确实稀奇。信末,他示意马啸啸前去镇天府军械库一探可有蹊跷,还甚为贴心地画明了镇天府军械库在府中何处,以及粗略的平面图解。
马啸啸看了半晌信,记下了军械库的位置,才将信纸就着烛火烧了。
烛火往旁侧一跳,才慢慢将信笺燃尽。
马啸啸看着火苗一星一闪,复又想起是夜萤火点点,心中又是一痛,索性拍桌而起,大步走出了麻将庄。
这三日,马啸啸一面安慰自己,她当晚所提的那个问题本就无稽,且救她当日她与墨子昂本也不大相熟,他不愿救她实属人之常情,何须计较,可她一面却又黯然神伤,墨子昂何许人也,听她当夜如此提问便能大致猜得她的心意,如若墨子昂也对像她一般亦有此心,当日便不会那般冰冷作答,这端端只能说明一切皆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梦。
但是当马啸啸将她与墨子昂相识以来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地思来想去了八百遍以后,她却仍旧觉得她也并非是这般那般地自作多情。
所以,思虑无果,她心里一点也不明白,因而无比暴躁。
神思恍惚了足有三日。
今日看了李彦的信,马啸啸才舒而想起自己竟然还有寻找狗尾巴草的重任在肩,却堪堪沉溺于儿女私情,不可自拔,简直是本末倒置,宛如壮士扼腕前不豪情抒怀一番却要痛哭流涕一般罪无可恕。
于是,马啸啸痛定思痛,好整以暇地往镇天府军械库探去。
未曾想,堂堂镇天府军械库坐落在一处起极不起眼的偏僻院落,门口仅有两队侍卫把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