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乐呵呵对小二道:“是吗,我们的确是京里来的。”“行嘞,客官住着有什么需求,尽管下去招呼我。”收拾妥当,夏桉便带着人到一楼用膳。正值晚膳时间,下面用膳的客人很多,夏桉见里侧还有几个空桌子,便带着人走过去坐了下来。点了些小二介绍的菜品,等菜的时间,身后传来几个男子的说话声。“诶,你们不是庆丰楼的吗?你们跑到这里做什么?”对方调侃道:“王兄,你不是明知故问吗,你们杏花楼来这里,又是做什么?”双方相视“哈哈哈”一笑:“看来我们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啊。”“不仅我们,恐怕今日这店里住着的,差不多都是这个目的吧?”世间好酒难寻,更何况是这种闻名于世的佳酿。如今京里的酒家,都在使出浑身解数寻找这种酒。那个姓王的男子看了夏桉一眼,“看来这酒吸引的不光是男子,连女子都为之趋之若鹜啊。”然后他端着酒,不客气地走了过来,朝着夏桉笑着道:“姑娘,莫非你也是冲着那酒方而来?”夏桉没有理他。他俯身朝着夏桉声音温柔道,“姑娘,不如,我们喝一个吧。”他本就喝了些酒,微醺的目光在夏桉身上不怀好意地梭巡着,看得夏桉极不自在。夏桉今日穿得是件颜色素净的浅紫色裙子,头发挽成简单干净的云髻。妆容基本也是素面,未施粉黛。打扮得极为低调。即便如此,她身上恬静淡然的气质依然能让人很容易分辨出来,她就是这群人的主子。被陌生男子如此调戏,闻着他身上恶心的酒味,夏桉心里升起一股怒气,没等双鹤起身走过来,她便抬起手。想将手里的茶水泼到那人的脸上。手指捏紧茶杯刚要发力,那男子似是挡了谁的路,瞬间被人撞倒在一旁。夏桉手臂虚晃一下,对上了程鸽带着丝笑意的眸子。夏桉心里一顿。接着,一抹墨色的身影被人簇拥着,从她身后擦身而过,然后坐到了她旁边的一个空桌上。夏桉僵了僵,瞬间屏气凝神。店内炭火烧得足,饭菜人声热气腾腾,可夏桉还是觉出一股冷津津的寒气顺着后背侵入了体内。气场如此冰寒的人,除了盛枷还有谁?夏桉心下黯然叹息,居然,还真就这么巧。刚刚被推倒王姓男子起身后正欲开口骂人,一把被同行人的人捂住了嘴。程鸽的声音传来:“夏姑娘,没想到我们竟能在这里遇上,你们的马车,今日可是跟了我们一路了。”夏桉:“……”如果可以重来,她可以绕道走的。夏桉朝他微微颔首:“没提前认出大人的车,民女失礼了。”程鸽笑笑:“是吗,我差点以为你是故意跟着我们的。”夏桉:大可不必如此多心。刚刚喧闹的几人里,已经有人认出。来人是大理寺的人,此时他们全部都噤若寒蝉。王姓男子见夏桉竟认识大理寺的人,赶忙讪讪收回目光,埋着头老老实实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事情发生得很快,双鹤察觉夏桉被人欺负时,这边差不多已经结束了。他走过来对夏桉道:“姑娘,要不您先上楼,我将膳食给您端上去。”夏桉看着刚刚上桌的吃食,有些倔强道:“不用了,吃完了我再上去。”双鹤点点头,又坐了回去。琥珀有些纳闷道:“姑娘,这一路上总听到有人要寻酒,他们寻的,不会和我们寻的是一种吧?”夏桉低眉没有说话,轻声道:“用膳吧,今日在车上颠簸了一天,也累了,用了膳,一会儿都回屋好好休息休息。”于是喜鹊和琥珀都听话地埋头吃饭。刚刚安静没一会儿。不远处的一个桌子,一个男子突然发出一声怒喝:“让你倒个酒都道不明白,娶你有何用?”说着,他朝着同桌妇人的头就是一巴掌。应是那妇人给他倒酒,将些许洒在了桌子上。那妇人赶忙怯声道歉:“夫君对不起,是我不小心,是我不小心。”说着,用自己的袖子将桌子上溢出来的酒擦干净。男子却又抬手朝着那妇人扇几了一巴掌。“不小心,不小心,我叫你不小心!”惊鸣的巴掌声,在原本已经安静下来的屋内显得尤为突兀。想来,此人不是京里的人,不识得大理寺的人。言语间没有一点避讳的意思。夏桉的心,跟着巴掌声,突突地跳着。又几个巴掌过后,那男子对妇人喝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再给我满上?”那妇人颤颤巍巍再次端起酒壶,对着酒杯继续倒酒。结果,可能因为太过紧张,又洒了。这次,那男子直接将女子一脚踢到了地上,站了起来,对着地上的女子就是一阵猛踢。“贱货,废物。”“你能干点什么事,这酒不用花钱吗?你说弄洒就给老子弄洒!”“轰轰”的踢打声将夏桉心里的防线彻底击碎,夏桉猛得站起身,对着那男子气愤道:“你住手!”男子顺着声音朝夏桉看了过来,怒喝道:“我t教训自家女人,用地着你管?”这时夏桉才发现,这男子,并不是普通男子。他皮肤铁黑,身材高大猛壮,长着一对暴躁的竖眉,像说书先生口中的地狱恶鬼。饶是夏桉见过一些场面,对着这样长相的人,心里还是生出了些许胆怯。她吞了吞口水,道:“不是我要管!”那男人怒目道:“那是谁要管!啊?站出来我看看!”夏桉在众人惊疑的目光中,缓缓将手伸向了邻桌的盛枷:“他,他要管。”喜鹊琥珀:“……”其他来自京城的客人:“……”程鸽嘴角挑起微小的弧度:夏三姑娘果然次次都不让他失望。被指着的盛枷握了握乌寒,缓缓抬眉,冷幽幽和夏桉对视了一眼。:()替嫁被家暴死,这回你自己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