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终于放弃挣扎逃亡的萧遥,哭丧着腔说:“那么凶干什么?我自己的作业本也不见了啊!”“你说什么!?”脚步十足默契的踩煞车,众口一致,声势浩荡。
那么大声很吓人耶。萧遥咬着唇瓣,小小声说:“我猜可能是我把它夹在旧报纸里,然后不小心就”
就全给了那辆收破铜烂铁的三轮车?
“说不定石头会拿来还给我——”她还在安慰所有人。
这是说不定,不过,来自母亲大人的责罚很快就说定了——
“作业本要是找不回来,就罚你从头再写两遍!”
“为什么要两遍?”萧遥哇哇抗议。
“很简单啊。”季娟气定神闲,娓娓道来:“妈妈我罚你一遍,再加上导师罚一遍,就刚刚好是两遍,没错的。”
巧的是,老娘跟导师正是同一个。
“妈,你这是滥用公权喔,还有是不是也能说公报私仇?”一旁的儿子很有心得。
“你闭嘴!不给她一点教训的话,哪天大家一觉醒来,这间屋子可能已经被掏空了!”揉着眉心的季娟,又要开始为“优生学”这门学问犯头疼。
她这个小女儿,只是再—次强调那种遗传在血液里特强的梦幻因子。
那“始作俑者”——萧文俊,还很不识相的插嘴道:“我看没那么严重,其实遥遥想帮助别人,也是好事一桩呢。”
“这倒是。”季娟用力附和丈夫的话,咧齿笑道:“你把压在箱底那些退稿都拿出来,就可以赞助你女儿做好事啦。”
“什么?爸也被退过稿喔?”光宗讶声。
“什么是退稿?”小遥遥也在问。
“笨蛋!退稿就是爸爸写的小说,人家出版社不要又退回来啊。”
“这样啊?那爸爸不是好可怜?他很认真在写啊,为什么出版社不要呢?”
兄妹俩的交谈让萧文俊满布黑杠的脸,冷汗涔涔。
他轻咳两记,昂头挺胸,大声说出:“出版社不是不要爸爸的小说,只是暂时还不需要,所以才先放在爸爸这儿罢了。”
原来小说写久了,鬼话也能流利连篇?季娟听得直摇头,乏力地摆摆手,她重新步回房间。
“还想睡?”萧文俊朝妻子的背影问。
“不想睡,只是头晕。”昏倒也得找张床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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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天开始,萧遥开始每天盯着日历望。她在等,等周日来到,等石头可能会拿作业本来还。
只是日历一张张的撕,随着每个礼拜天的到来,都让她假想的“可能”破灭。
三轮车不再出现了。
这一天黄昏,萧遥一个人蹲在门口瞪着地面。
“你在干什么?”头顶上方传来问话。
“看蚂蚁打架。”她不假思索地回答,忽然发现什么似地,快速抬头,紧跟着大声嚷嚷:“石头!是你?真的是你!?”
“是我。”男孩清俊的脸庞掠过一抹淡笑。“好久不见了。”
“是啊,我一直在等你呢。”萧遥下意识地瞄着四周。
男孩会意的回答:“没有三轮车。今天我一个人。”
“喔。”萧遥点点头,却忽然发现了什么,猛盯着他瞧。“石头,你的眼睛怎么红红的?你哭啦?”
“没有。”男孩侧过身子,回避她的目光。
可那颗小小的头颅也跟着转“是不是有人欺负你?我知道了,被你妈骂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