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平瞬间欣喜若狂,搂着林青荷视如珍宝:“荷娘…”
两人交颈相靡,林青荷似柔若无骨的菟丝花,痴缠在男人身上,佯作惊惧:“侯爷,夫人若妒我孕有子嗣心有不满,我该如何?”
“放心,那毒妇伤不得你。”
晴春日暖。
旖丽的花枝簇着院门,柳娇娇随手折下桃枝,百无聊赖挥了挥团扇后轻抚小腹。
这段日子的孕兆也明显了许多,她变得有些嗜睡。
正愣神的时候,身侧传来贴身丫鬟翠果的轻唤:“夫人,林侧室那边,扣下了不少内务房分发的补药和绫罗绸缎,听说…是侯爷的意思。”
自从林青荷怀孕,陈志平几乎对她百依百顺,疼的像是眼珠子。
微风拂过,柳娇娇裁去多余的花枝,举至光下赏鉴:“过满则亏,花汲取旁的养分开的再奢靡,最后也会因风头太盛落枝,枯萎凋零。”
一番话意味深长,翠果听明白了其中意思缄默不语。
柳娇娇笑意盈盈的理了理衣裳,侧眸开口:“还未领裁衣的布匹吧?这样,也不用让下人去了,我亲自走一趟。”
翠果犹豫片刻还是点了点头,进屋替她取了外衫来。
内务房离东院有些距离。
柳娇娇下软轿时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进院,她眉心微挑跟了上去,刚跨进门槛内务房的总管就迎了出来,显然有些忐忑:“夫人…您亲自登门是有何吩咐?”
今非昔比,听说大管家登东院的门都碰了一鼻子灰,他们这些人更不敢造次。
红檀木托盘上呈的,赫然是当月西域进供的云锦棉,此乃宫廷御赐之物本应半数交予主母,若有残剩才会留与侧室。
柳娇娇轻抬柔腕,纤指一点:“总管这是要送去哪?”
一听这话,总管顿时进退两难,嗫嚅道:“林侧室有孕,侯爷的意思是都紧着她来,我们内务房也是奉命行事,主母若不愉,小人再命人给您挑上乘的布。”
她柳眉一竖,威仪尽显:“哦?我倒不知,何时正房需要挑妾室剩下的布匹了?”
总管心中叫苦不迭,骂娘的心都有了。
哪边都是祖宗,他这做下人的干脆自挂东南枝得了,免得跟孙子一样看人脸色。
正苦着脸,后方突然传来刺耳的声音:“云锦本就是我娘亲的!”
众人的视线齐刷刷落在小小的身影上。
陈瀛正搂着药材包,眸含恶意瞪着柳娇娇,一副恨她入骨的模样,显然没少被林青荷灌邪风。
柳娇娇心头微动,很快不动声色示意翠果去拿云锦棉。
站在不远处的陈瀛本就年纪小,心气重,瞧见翠果动作顿时急眼,冲上前狠狠搡了一把柳娇娇,怒喊:“爹爹就宠我娘,你这黄脸婆就是嫉妒我娘想抢东西!!”
大力袭来,翠果稳稳扶住了柳娇娇的身形,高声控诉:“夫人早就一忍再忍,这布匹克扣也就不说,连寻常补气血的药品都被吞了个七零八落,林侧室就算得宠,也不能这么欺辱我家夫人!”
柳娇娇退至门房外,凄楚掩面后潸然而泣:“翠果!莫要胡言,是我无用留不住侯爷,相府没落早对他无所助力,我一蒲柳之姿的弱女子被嫌弃乃人之常情。”
“若真能得侯爷疼宠,我亦想有个子嗣…何必遭人白眼连妾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