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何君扭头看向她:“青栀,我是问你想不想去看看,并不是怪你不懂事。”选择权,孟何君一向是交给她们自己。地位、权利是靠自己争取,而不是靠别人托举。青栀试探性地说:“主子若是同意,那奴婢就去。”“走吧。”孟何君继续往前走,青栀赶忙跟上。“你知道末院是什么地方吗?”孟何君问。“奴婢不知。”之后,孟何君没再说什么。同意青栀去末院,信任占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是因为怀桑。青栀就这么一个弟弟,还在府中,算是把唯一的把柄献上,以此换取信任。有软肋并不是一件坏事。像青栀这样的下人,不是家生子,忠心程度谁也不知道,有了软肋,才能劳劳把人握住。对孟何君来说,这不是什么坏事,反倒可以得到她更多的信任。末院。外头没有人守着,看着和其它院子没有任何区别。青栀快走几步,为孟何君推开了院门。孟何君抬步入内,往中间最大的房间走,青栀依旧如之前一样,先一步到,小心翼翼地推开门。余光看到里面,手不自觉抖了一下。孟何君看见了,伸手按在青栀手背上,强大的力度迫使她推开门。屋子里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一个锁人的架子,一张长桌,上面摆满了刑部常见的刑具,不过大多看起来崭新的好似没有用过。另外,在靠窗背光的一角还有一个桌子一把椅子,那是孟何君留给自己坐的位置。此时,架子上锁着一个男人,正茫然地打量四周。孟何君到椅子上坐下,暗卫点了熏香放在旁边。青栀不知所措地跟着孟何君,站在她身侧。“你,你们不能这样,我是庶民,不是奴隶。”男人略微紧张地说。大盛开国之后,盛武帝极力打击世家势力,故而庶民的地位也水涨船高,不再像以前那么低贱。孟何君淡定地问:“你在苗娘子家周围转悠什么?”“我路过!路过也不行吗?”“你家与她家方向相反,并不同路,一天路过三回,骗傻子呢?”孟何君笑眯眯地说。半张脸隐藏在黑暗之中,只能看见她因为微笑而上扬的唇。男人立马说:“苗娘子是出了名的俏寡妇,我是想求娶。”苗娘子的样貌算不上多美,不过她为人勤快,能吃苦,干活麻利,丈夫死得早,没有生养过,如今又还年轻,现在拖油瓶婆母也没了。故而这些加起来,在庶民之中,算是非常好的条件,也不奇怪。但这男人在苗娘子家周围转悠,还仔仔细细地检查后墙,分明是想检查什么东西。在他之前,孟何君早已经派人去检查了苗娘子家的围墙。最后判断,来者极有可能是从后墙翻进去的。因为后墙比左右两侧的墙要低一些。孟何君直接质问:“为什么要杀苗娘子的婆母?”“不是我杀的!是韦家的公子!”“一个又老又瞎的老妇人,不可能得罪你,你是受谁的蛊惑杀人?”“不是我杀的!”男人突然吼了一声。孟何君停顿了一下,目光移向刑具:“我这个人,不爱见血,但你若是再这样大呼小叫,我不介意让你尝尝刑具的滋味。”审讯不动刑,是为了避免受不住疼,屈打成招。男人怕了,刑具旁边站着的暗卫气势太过吓人。他声音低了不少,重复了一遍:“不是我杀的,是韦家的公子。”“后墙很矮,你从后墙爬进去,杀了人赖到韦宝身上,就算你出去了,韦尚书也不可能放过你。”“不可能!后墙什么都没有。”男人口不择言地说了这么一句。孟何君声音缓慢,不疾不徐地说道:“你觉得你把痕迹处理得足够干净了吗?无论是衙门还是锦衣卫,多的是处理这种事的人。”男人自知刚刚说的话不对,不说话了。孟何君继续道:“我的人在你住的地方找到了一笔银子,你平日在皇城做一些搬运的活儿,根本赚不到那么多银子。”能把人直接掐死,说明凶手力气很大,正好和这个男人对上了。男人哪儿经历过这些?脑子转得不够快,根本想不出反驳的话,这也正好证实了孟何君说的。如果是诬陷,那他第一时间应该是惊讶于突然出现的银子。其实孟何君的暗卫只是把人带回来,金刃也只是简单调查了一下这个人的身份。后墙有没有痕迹,以及男人住处有没有银子,根本没有去看,不过是孟何君的猜测罢了。外墙的痕迹经过这么些天,早没了。孟何君因为他的身份,猜测男人怕被其他人看见,不会选择左右的墙。而男人这个敏感的时间段跑回去检查,不是受命于其他人,而是怕事情败露,所以孟何君猜,他应该是收了钱办事。男人哪儿说得过孟何君,只是咬牙否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最后一个问题,指使你的人是谁?”金刃已经在去接苗娘子的路上了,现在找到凶手了,也该让苗娘子第一个知道。“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男人咬牙不承认。找他的那个人光是听声音就感觉不是善茬,要是他说了,估计在这儿没死,回去也要死,所以男人决定死不承认。“咚咚咚。”敲门声响起。孟何君抬手示意青栀去开门。现在还没什么血腥场面,虽然屋子压抑了些,不过好歹还在承受范围之内,青栀赶忙快步去开门。金刃带着苗娘子进屋,反手把门关上。苗娘子有些紧张,没走几步,朝着孟何君的方向就跪:“拜见公主。”孟何君悠悠道:“杀你婆母的人找到了。”屋子里除了孟何君的人,就一个被绑着的男人,苗娘子看了看,不认识只觉得眼熟,不过看衣服打扮,就不是什么富贵人。苗娘子不由地问:“公主,是不是弄错了?”她平日里没得罪什么人,看这人的打扮也是贫苦人家,怎么会莫名其妙跑到她家里杀人?:()银铃通古今:娇养个教授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