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原本是想说自己不知情,但看着父皇似笑非笑的表情,杨广改变了主意,他躬身道:“儿臣原本不知情,但上午皇兄来找过儿臣,说到了此事,儿臣又连忙询问王侍郎,王侍郎告诉儿臣他为什么不批准拘押萧夏的理由,儿臣也认可他的理由。”
杨坚眼中闪烁着滔天怒火,咬牙道:“你太让朕失望了!”
杨广忽然想到一个关键问题,连忙问道:“这件事你皇祖父知道吗?”“晋王府堆积很多事情需要儿臣处理!”
杨勇心中一阵阵胆怯,他的额头已经见汗,他做梦也想不到,父皇竟然把这个真实原因查出来了。
这次太子恐怕又要吃大亏了。
杨坚点点头又道:“朕今天一天都在看你写的战功报告,并考虑封赏,史万岁朕决定封他为上大将军,加封成国公,第二号功臣萧夏,朕也在考虑他的封赏,但太子告诉朕,萧夏犯了一个案子,所以朕便把你叫来,你可知道这个案子?”
杨勇冷笑一声,躬身道:“父皇,儿臣认为,这个案子刑部应该避嫌。”
杨勇立刻否认,“回禀父皇,这件事和儿臣没有一点关系,儿臣毫不知情!”
所以儿子就怀疑赵初是汉王的人,这个推断倒是很合理,而且也有可能,去年汉王复出后,就一直在低调地收买官员,扩充地盘。
杨勇暗觉不妙,父皇竟然知道这个案子?杨坚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不慌不忙道:“先说说那家布店,那家布店位于都会市的东南角,背后是城墙,它的背后就是亲仁坊,很巧的是,和它背对背的宅子就是萧夏的府宅,朕不知道云家要买这家不起眼的布店做什么,但如果为了监视萧夏,那么这家布店确实是最好的位子。”
难道这就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杨广摇摇头,“皇兄,刑部的调查就是这么一回事,保泰武馆的武士当时在暴打掌柜和伙计,萧夏挺身而出和对方搏斗,刑部认定萧夏杀人是自卫。”
“启禀父皇,王侍郎告诉儿臣,不是所有杀人都要定罪,要看具体情况,比如一个歹徒在行凶杀人,旁边有人仗义制止歹徒,不慎将歹徒杀死,那这个人当然不能认定他犯下了杀人罪?”
太子杨勇忍不住道:“皇弟,用这个例子来比喻这个案子,有点不妥吧!”
………。。萧夏告辞走了,杨广心中感慨颇深,他现在明白父皇为什么看重小儿子了,小儿子不仅打仗厉害,而且有足智多谋,最擅长就是将计就计,反挖陷阱,难怪在江都把太子和汉王搞得灰头土脸。
第二天,保泰武馆武士领蒋平率领二十几名武士上门砸店打人,萧夏闻讯赶来,见掌柜和伙计被暴打,招牌也被砸了,他便射了五箭,都射在对方大腿上,说明萧夏并没有打算杀人,只是为了制止对方行凶打人。
………
杨广沉思片刻,摇摇头道:“如果太子知道你有这面金牌,恐怕他就不会搞你了,更不会给你安一个杀人罪名,‘如见朕面’啊!哪个不长眼的敢来动你,死也是白死了,他怎么还会拿这件事做文章?”
“哦!什么理由呢?”
两人躬身道:“陛下,这个蒋平口出妄言,罪该万死!”
下午黄昏时分,杨广忽然得到消息,天子宣召。
杨广仔细翻看金牌,心中着实感慨,他当了这名多年的皇子,父皇还从未给过自己,还真是隔代亲。
“这面金牌和汉王又有什么关系?”
杨坚说完,又对高颎和杨素道:“两位相国评评理,这个蒋平该杀吗?”
杨广也十分惊讶,原来是为了监视自己儿子。
结果萧夏一个人敌二十余人,杀伤四人,本来以萧夏的武艺,可以只伤不杀,但那个蒋平出口辱骂萧夏家人,骂他父亲和祖父,据说骂得很下流,要用他祖父的脑袋当尿壶,所以萧夏激愤之下,便把此人杀了。”
“如果你皇祖父问我,我该怎么说?”
杨广负手走了几步,他明白儿子的意思了,县令赵初没有把这个重要情报告诉太子,而赵初又不是自己的人。
杨坚笑了笑,问杨勇道:“刚才你说这个案子是云家和萧夏的争端,和皇儿你有关系吗?”
………
当天晚上,天子杨坚连下三道旨意,第一道旨意,云定兴官德不修,与民争利,剥夺其何国公的爵位,并罢免其太府寺少监之职。
第二道旨意,太子不宜过问吏部和财政,应以修德为主,特取消其对吏部和财政的审批权限,责令其严格管束家人。
第三道旨意,张掖兵马使萧夏在河西守土和征西之中战功卓著,有大功于社稷,进爵西海郡王,封勋官大将军,出任右武侯卫将军,统领第四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