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柳给她安排了近身丫头住的屋子,并且讲了一下她当值时间。白玥并没有多少时间来适应,因为后日便是三十,除夕夜。因此在一众嬷嬷婆子带来了周思圆的新衣时,她就要开始了忙碌的工作。周思圆作为县令千金,服饰实在是琳琅满目款式繁多。看着纷杂的衣服,白玥没了耐心,于是找到春柳,以时间紧迫为由又调了两个婆子来帮忙。这两个婆子就是曾在大厨房帮过她的两人。两个婆子受宠若惊,对白玥感激不尽,要知道在这忙碌的时候,能有这么一份暖和舒适的工作简直是天上掉馅饼,因此做工时两人是格外的尽职尽责。白玥看着略微讨好的两人也没有拿乔藏私,将自己掌握的熨烫衣服的要领通通告诉了她们,两人感激着更是抢着干活。于是白玥就有了和两人闲聊的空闲。“两位大娘,你们在府里工作多久了?”“嘶……哎呀,你这么一问,我还真记不太清了!”另一个婆子数落道:“怎的就记不清了,当年你家石头刚出生,你不是来当奶娘的?结果落选了就争了这么一个在厨房帮厨的活计。”“哎呦,可不是,如今我家石头都弱冠了。还真是快啊!”“……”随后三人打诨插科又聊了些别的。通过聊天,白玥了解到,这县令在谷雨镇做官最起码也有小二十年了。她想,二十年仍是一个毫无建树的小小县令,若不是真的无能之辈,那便是有更大的诱惑驱使的。更不用说他的岳家是位高权重的京官了。再则,通过聊天白玥还发现周思华确实有些猫腻。因为当初的县令府是突然招聘的奶妈。并不是提前备下的。而且根据这两个婆子的说法,当时的周思华看起来起码有七个月大了。白玥带着不解就出了院子,想要去一趟茅房偷个懒。结果就不小心看到春柳在正房门口张望了一下,然后又缩回了头关了门。这间屋子是周思圆的闺房。出于好奇,白玥偷偷绕到了后房墙角。这里有个角窗,窗口大概一个头那么大,是对应着屋内恭桶的位置,平时周思圆不在闺房的时候,这个角窗都会嵌开一个缝隙留作散味道用。因此白玥知道这扇小窗之后,当即觉得这里用来偷听最合适不过。她别开小窗的一角向里望去。只见春柳端坐在周思圆的梳妆台前,毫不掩饰的对她面前的各式珠宝露出了平日不曾见的贪婪。一会儿簪个八宝钗,一会儿挂个琳琅玉,一会儿套个鎏金镯,一会儿坠个珍珠珰…端的是欣然自得。见再无其他,白玥默默的退了出去。她一直觉得春柳的嚣张跋扈是跟周思圆学的,毕竟上行下效也无可厚非。却不想这春柳竟是起了取而代之的心思。她觉得这绝对是挑拨离间的好把柄。俗话说,要想日子过得去,生活全靠拼演技。看着远处影影绰绰的人影,白玥觉得自己的奥斯卡演技是时候展现了。周思华和周思圆闲庭信步的走回了院子,还没进院,老远的就看见有一个丑丫头在门口徘徊,看神情颇为紧张,就似……做贼心虚般一会儿望一下屋里,一会儿看一下门外。周思圆觉得疑惑,就走近些想对白玥呵斥缘由,但瞥了一下周思华,她转而对白玥招了招手。白玥一看到周思圆紧张之极,竟是想要撒腿往正屋里跑,结果跑了一半似想起此举不妥,然后又诚惶诚恐的跑了回来,跪在了地上。周思圆眯着眼,怀疑的说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白玥回头瞥了一眼正屋,掩耳盗铃般使劲摇了摇头。周思圆气极,三步并作两步一脚踹开了闺房的大门。然后就正好看见了正在拿她首饰嘚瑟的春柳。“你在干什么!”周思圆怒吼道。春柳听到动静吓得一悚,脸色蹭一下就白了,急忙战战兢兢,哆哆嗦嗦放好首饰跪在了周思圆的面前。白玥低着头一直在院里没动,好像怕被连累般也跟着哆哆嗦嗦。其实这货此时正竖着耳朵听屋里动静呢!她心里简直都乐开花了,她自己都没想到效果居然这么好,简直出乎意料。这货正得意呢!紧接着就听“啪!”一个耳刮子的声音在屋里响了起来。然后就听周思圆饱含怒气的问春柳,“你在干什么?嗯?趁着我不在偷偷的戴我的首饰!你果然有了觊觎之心吗?”“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啊!奴婢打小就在您身边伺候,怎会有那等龌龊心思,奴婢只是一时喜欢忍不住手痒才试了一下,求您看在奴婢这么多年精心伺候的份上饶了奴婢吧!…”周思华看够了热闹,背着手阔着步也进了正屋。“圆圆何必跟她一般见识,一介女婢而已,或许只是眼热了你的珠宝才鬼迷心窍的。你还怀有身孕,万不能因此伤神。”,!周思圆听了周思华的安慰连忙委屈的靠在了他的身上,“世子,这妮子跟了我十多年,若她:()玥玥我啊!只想赚钱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