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自然欢呼雀跃,尤其是丁嘉善,她虽然干活麻利,却更喜欢在家中躺平,上工下工就是两副面孔。
“店家端午节安康。”
“端午节安康。”
*
端午节是难得一家人聚在一起的时节,街上人多,小摊小贩也多,大家都想热热闹闹、快快乐乐的。
秦物华厨艺甚佳,绣工却难以入眼,曾经创造过绣老虎被看成黑团白团,绣鸳鸯被认成鸭子的壮举。
秦母对秦物华的绣工表示遗憾,以后还是不必折磨彼此了,放弃了这门手艺的学习。
秦物华想起从前和母亲的趣事忍不住会心一笑,她的父亲秦柏从来都是扮演慈父的形象,母亲则是严母,温和不失严厉。
她的母亲,最最爱的母亲,唤什么名字来着?
秦物华突然记不起母亲的名字,她站在拥挤的人群中,浑身发冷。
她的母亲,叫什么名字?
怎么会不记得,生她养她伴她成长的母亲的名字。
秦物华深深喘气,胃中翻滚,捂着嘴想从人群中逃出去,发现自己怎么也挣不脱人潮。
谁,谁来拉她一把。
一只熟悉的大手握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护着她的肩膀,带着秦物华挤出人群。
秦物华被安稳拉到无人的小巷中,她来不及道谢,扭头在墙角干呕。
男人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要喝点水缓一缓吗?”
“阿大?你不是走了?”秦物华面色苍白,强撑着问道。
“事情办完了,回来看见你在街上走不动路,想着把你拉过来缓缓。”阿大垂下眼,手放下来搁到两边,无声捏紧手指。
“我没事,就是突然身体不适,过一会儿就好,咱们先回家吧。”
秦物华转身欲走,阿大一把拉住她的手,“再待会吧,我有点累,好不好?”
秦物华看不到自己此刻的脸色有多么难看,眼边泛着红,欲哭不哭的模样,叫人看了心中酸涩,恨不得替她痛,解她忧。
阿大手中的帕子紧了又松,最后还是没掏出来,假装自己走路太久累了,想让姑娘歇一会。
秦物华衣裙摇摆,夏日衣衫轻薄,因她出了一身冷汗,后背的布料紧紧贴身,阿大隐隐约约看见了一道伤疤。
巷子是单向的,一侧对着人流,他像被烫到一般,连忙背过身挡住姑娘的身体,面朝人群。
“衣裳。”
秦物华脸色逐渐变得红润,把想法压到心中,想着日后再提,突然听见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有些疑惑,问道:“什么?”
“主家,你,衣裳湿了。”阿大一紧张,称呼就换成从前最熟悉的。
秦物华低头看向胸前,什么都没有,她伸手摸了摸后背,果然一片濡湿。
“那,再呆一会吧。”
暑气炎热,吹一会热风衣衫就干了。
“好,好。”
“你转过来。”
阿大顺从地转过身,听见了堪称惊天霹雳的一句话。
“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