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的恶意说媒,刘夫人莫名的暗示,那把一再出现的剪刀,公主的到访。
怎么突然这样多的事情涌上来,她都有点忙不过来了。
秦物华深深喘息,试图平复心情,最后把头埋在膝盖中间,喃喃道:
“母亲。”
*
京城沈家。
沈碧云皮笑肉不笑,饶是如此,一张如玉的脸也衬得十分俊秀。
他声音轻慢,“你说,林序南在哪?”
黑衣暗卫抱拳跪地,“手下查到,林序南扮作失忆长工,现在梁洲城。”
“我知道,我知道。”
他站起身,左脚有轻微的跛,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是幼时沈白浪亲手打断的。
沈家主脉,祖传的疯子,他祖父是疯子,他父亲也是,就来沈碧云自己,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狗。
沈碧云碧色的衣摆轻飘飘掠过黑衣暗卫的小腿,他道:“那你们一个一个去送死是做什么呢?”
“白白去送死吗?”
“我的银子,是要白花吗?”
“别紧张嘛,我说笑的,瞧你,汗都出来了。”沈碧云含笑看着暗卫,假装要替他抹去额上的汗。
黑衣暗卫连连跪地磕头,“不敢,不敢,下一次一定会杀死林序南,提着他的项上人头见您。”
沈碧云点点头,似乎是满意了。
转过身冷下脸,油锅里放水一样劈里啪啦的茶盏碎裂声响起。
是沈碧云一挥袖子,将刚刚重金收集来茶盏推到到地上。
碎瓷片太多,不少碎渣滓飞溅到暗卫的脸上、膝上,划出丝丝缕缕的血痕,他不敢出声,忍痛继续磕头,碎渣子刺入额头,鲜血流了满脸。
沈碧云满意地笑了,他端坐在紫檀椅上,左手把玩右手的翡翠扳指。
“我可真是个难伺候的主,一点小事不满意就要拿忠心耿耿的属下撒气。”
“我记得,你与乙五是这么说的吧。”
暗卫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只是随口说的气话也被沈碧云知道。
“继续。”沈碧云冷声道。
“你还有个相好,听说,她腹中已经有了你的骨肉。”沈碧云不紧不慢道。
“你死还是她死,选一个吧。”
暗卫面色犹豫,咬咬牙道:“我死!”
“拖下去,杀了吧。”
两侧的人显出身形,应主子的命令拖下去,刺死。
“我可是个难伺候的主。”
“所以,你们谁都活不了。”沈碧云嗤笑一声。
梁上的暗卫又少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