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洲力气很大,不过五秒的时间,沈凉川脸色已经涨的通红,?周围没有一个人敢上去劝,都瑟瑟发抖聚成一团。今天是傅家二少爷砸钱聚出来的局。谁敢败了他的兴!就在他们以为傅洲要当众杀死那个闯入包厢的青年时,沈凉川的脖颈倏忽被放开了。放开的一瞬间,原本就已经摇摇欲坠的青年当即站立不稳,?狠狠的侧倒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咳着。傅洲转头下意识的抵住玻璃窗,?他被气的浑身发抖,像是劫后余生的人一样喘着粗气。可没等沈凉川呼吸一秒新鲜的空气?,就被又傅洲踉跄着拉进了怀里。傅洲的额头抵着沈凉川原本被掐着的地方,?声音嘶哑的像是啖血后的无力:“我真想掐死你。”真想掐死你真想掐死你,再也不用被你折磨。再也不用一晚上一晚上睡不着觉想要找你。再也不用因为一个精神病吃醋吃到想要去死!沈凉川我有多恨你!多恨你!他刚才是真的想杀了他。沈凉川想起那一瞬间傅洲的眼神,整个人顿时像被浸透在了冰水里,后知后觉的抬头看向那人。那人气息粗重,胸口大力的起伏着。他在生气。可他在气什么呢?“傅……洲。”沈凉川的嗓子剧痛,声音沙哑,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今天来找你……只是怕你出事。”他听到了管家的话,他以为陆洲会像管家说的那样被别人欺负。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傅洲身边会有漂亮的小男孩给他点烟。他只是想来看看他,仅此而已。是他的到来打扰他了吗?好,那他现在就走。沈凉川脸上划过一丝浅淡的疑惑,轻抚着自己的膝盖颤巍巍的站起来朝门口走去。刚走两步,整个人忽然一阵天旋地转,被拽着领子大力摔在了沙发上。沈凉川的腿本就是吃了止疼药才稍有缓解,此刻因为傅洲的动作,被拖在地上的红酒杯碎片里走,疼得当即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嘴唇苍白颤抖的弓着脊背。“放……放手。”好疼,钻心的疼。沈凉川几乎能感觉到有血顺着他的小腿流下,和骨缝里那几乎要逼的人发疯的痛处纠缠在一起。直直的攥着他的心脏。“滚!”傅洲眼里没有丝毫的怜悯,声音骤然压了下来。包厢里被吓傻的一众人登时像得到了特赦令,一眼也不敢多看就窜了出去。不过半分钟,刚才还烟雾缭绕,歌舞升平的销金窟,瞬间就彻底清净了下来,不知道谁最后一个出去,吓得手都抖了,连门都没有关利索。沈凉川眼前一片白光,吃力的想撑着沙发坐起来,身前却被一片阴影斜斜的笼罩住。傅洲居高临下的看着沈凉川,那人换了一身棉麻的套装,此时似乎是疼得受不住了,空荡荡的裤管蜷缩着,隐约可见狰狞的疤痕蜿蜒的爬在他的小腿上。而这样的伤,是为了傅子清。他说他见傅子清的第一面,就爱上了他。傅洲的睫毛轻轻闪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抬手将红酒开了,一步一步的走向沈凉川。“喝了它。”“喝了它我就当今天的事情什么都没有发生。”沈凉川的下巴被粗暴的抬起,roanee?nti的酒瓶直直抵着他下唇,不由分说的灌了下去。“放,咳咳咳咳……咳咳,放开……咳咳——”沈凉川被灌了好几口,胃里本来没有东西,这几口下去瞬间就火烧火燎的痛了起来。“陆……洲……”“你发……什么疯!”向来温柔清浅的青年,终于忍不住的发了脾气。“沈凉语还在医院,你也不想她的肾源突然又出什么问题吧。”微凉的嗓音划过沈凉川的耳畔,好像恋人间亲密的低语,可他整个人却在听到这句话后彻底的愣在了原地。“傅……洲,你是在……威胁我吗?”“怎么能说威胁。”傅洲突然笑了,一种极致的报复快感与沈凉川狼狈的模样重叠,好像他重生前郁郁而死的那一年骤然有了发泄的当口。“沈凉川,我们之间,向来不是一场利益交换,怎么现在你又摆出一副很吃惊的样子。”这句话说完,沈凉川脸色骤然白了,浑身不可遏制的抖了起来。傅洲心脏好像凉凉的扯了一下,下一秒,又被滋生的暴戾狠狠的掩埋了下去。他就是要这样。他要看沈凉川虚伪的面具一点一点被撕破。他要看他走投无路的只能求他乞怜!他就是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