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王猛便和韦钟分头走访武功县各处,想找到一些樊灌其他的罪证,可结果都是收效甚微。回到县衙之后,韦钟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有些疲惫的看向王猛:“景略,你那边情况怎么样啊,我这边可以说是什么都没有打听下来啊。”王猛也是面色凝重的摇了摇头:“我这边的结果和你的差不多。”“景略,这也太不对劲了吧,照目前看来,好像那樊灌也就犯的事情也就只有吴福的这件了,要不是和他打过交道,我还真就差点以为他是个大好人了。”韦钟在一边说道。“确实,正是因为太干净了,所以我才觉得这里边还有着更大的问题。”王猛也是托着下巴说。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衙役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给王猛汇报道:“王…王县令,樊公子来了。”王猛和韦钟马上对视一眼,他们心里都明白,樊灌此次前来必定是为了吴福的事情,于是两人又整理了一下衣冠,重新坐回了公堂之上。不一会儿,二人便看到樊灌带着周师爷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来到公堂之上,樊灌抱拳给二人行礼道:“樊某叨扰了。”“樊公子请坐,不知樊公子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啊?”王猛指着一旁的位子示意樊灌坐下。樊灌坐下以后,才对王猛说道:“王县令,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今日樊某闲来无事,便想着过来看看那吴福的伤势如何了,不知他好点没有,毕竟事情是因樊某而起,所以樊某心中还是挺愧疚的。”听完樊灌的话之后,王猛和韦钟心中都是冷笑连连,但是他们在脸上却都没有显露出来分毫。“有劳樊公子挂念,那吴福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王猛回答。“嗯。”樊灌微微颔首,然后低声询问王猛:“王县令,既然如此,不知王县令想要如何处理这件事情啊?”王猛沉吟片刻后回答:“王某现在尚且还没有想好,不知樊公子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樊灌笑了笑:“王县令,这简单,以我之见,王县令将那吴福带出来,樊某在给他当面赔个不是,然后我们各回各家便是了。”王猛听后,心中不由得笑出了声:‘各回各家,要是真的按你的这个想法来的话,恐怕不出三日,我就可以收到吴福自尽或者是出意外身亡的消息了吧。’但他面上却是有些为难的对樊灌说:“只是,樊公子,恕王某嘴拙,这吴福是来状告樊公子你的,而他的状纸我也是看了,这个事情…”王猛没有把话说完,但是意思却已经是很明显了,要想按你说的去做可以,只是吴福状告你的这个事情还没有处理完毕呢。樊灌此时的表情已经有些僵硬,王猛一再用一堆托词来搪塞自己,这叫他有些生气。于是他强忍着心中的怒火继续给王猛说道:“王县令,这事简单,此事确实是我有错在先,是我纳了他的妹妹,因此我想着不如给他补上一份彩礼,王县令觉得呢?”韦钟在一旁听着樊灌轻描淡写的说辞,已经暗自将手握成了拳,要不是他想着还要配合王猛调查樊灌背后还有什么事情,他这会儿早就掀桌子上去将这畜牲暴打一顿了。“呼~”,王猛吐出一口浊气:“既然樊公子都这么说了,那王某倒也没有其他的意见,那我现在就叫吴福出来,樊公子给他赔个罪,此事就当是过去了吧。”原本听到王猛前半句话的樊灌正舒了一口气,心说王猛这厮总算不和自己对着干了,结果在听到王猛后半句话之后,他的笑容却是僵硬在了脸上。按照樊灌的想法,他所说的什么给吴福赔礼道歉,什么补个彩礼这些都是托词,王猛要是识趣,现在就该恭恭敬敬的把自己送走,然后再把吴福放回家,最后,自己再去安排人手把吴福做掉,这件事情就算告一段落了,可是王猛这厮好像是听不懂自己的客套话一样,还把吴福这厮往自己脸上推。但是一想到这话又是自己刚刚亲口说出来的,于是樊灌只好强作欢颜给王猛说:“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就劳烦王县令将吴福带过来了。”随后在心中暗骂王猛不识抬举,想着等到吴福之事处理完了,自己一定要让这两个人好看。王猛便吩咐衙役去将吴福带到公堂上来,等到吴福过来之后,他看到坐在一旁的樊灌,当即破口大骂:“樊灌,你个畜牲,把我妹妹还回来,还我父亲命来!”说着,吴福竟然冲到了樊灌的面前,给了他重重的一耳光,将其直接打翻在地。吴福这一耳光,下手极狠,樊灌的脸颊肉眼可见的红肿了起来,樊灌一边捂着火辣辣的脸颊,一边叫衙役赶紧拦住吴福。两个衙役连忙冲上前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吴福又重新按住,吴福见挣扎不脱,便看向王猛大声呼喊道:“求县令替草民作主啊!”王猛冷着脸看向吴福:“大胆吴福,公堂之上,竟然敢藐视本官,还不赶快给本官押下去。”说罢,王猛又给了韦钟一个眼神。,!韦钟朝着王猛点头示意,然后上前伙同两个衙役将还在挣扎个不停的吴福押解了下去。而此时,樊灌也是被周师爷从地上服了其他,他捂着红肿的脸颊,感到脸上一阵温热,拿手一擦,发现自己的鼻血居然都被吴福打了出来,此时他心中的怒火更甚。而王猛则是一脸歉意的来到了樊灌的面前:“樊公子,实在是对不住,王某也没有想到吴福此人居然会这么狂妄,都怪我一时大意,才叫樊公子遭了他的暗算。”樊灌恶狠狠的瞪了王猛一眼,王猛却是视而不见,樊灌当即没好气的说:“王县令,这件事情我还是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可以叫我信服的结果出来,明白了吗?”然后便带着周师爷气冲冲的离开了县衙。韦钟注视着樊灌与周师爷离开,这才来到王猛的身边:“景略,你不知道,刚刚吴福那一巴掌打的实在是太好了,我都想要替他喊上一声好,我从一开始就忍着这个家伙了,真的是太狂妄了。”王猛笑了笑:“吴福呢?怎么样了?”“我把他又关回厢房里边了。”韦钟回答。“韦兄,你是不知道,吴福的这一巴掌来的真的是恰到好处,我刚刚还在想要用什么办法把他继续留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没想到,他居然就自己给了我们这么一个好机会啊。”韦钟也是点头赞同:“确实,若是今日我们真的把吴福放了回去的话,我估计要不了几日,他就会遭了那樊灌的毒手。”就在这时,苏道贤恰好从外边走了进来:“王县令、韦县尉,出什么事情了?我刚刚看到樊灌从县衙里出来,面色还不太好的样子。”而王猛也是将刚刚发生的一切给苏道贤重新复述了一遍,苏道贤听完之后,脸上倒是没有过多的变化,只是询问王猛:“既然这样,那王县令你打算怎么处理吴福啊?”王猛坏笑一下:“吴福胆大包天,蔑视公堂,本官自然是要将他依法处置啊。”果不其然,在苏道贤听完这句话之后,他的眉头紧紧的拧在了一起。王猛见状,故意询问苏道贤:“怎么,苏县丞觉得本官的处置不够恰当吗?还是说苏县丞你有更好的办法,不妨说出来让我听听。”苏道贤当即摇头:“没有,我只是在想,樊灌倒也没有受什么大伤,不如这件事就算了吧,把吴福象征性的关上几天就可以了。”“这怎么可以,樊公子为人正直,蒙受了如此冤屈之事,我作为一县之令,身为百姓的父母官,自然是要严惩有过错的一方才行啊。”王猛反驳道。苏道贤见状,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站在原地片刻之后,便又告辞了。“景略,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韦钟询问王猛下一步计划。王猛想着苏道贤离开的背影说道:“韦兄,若我没有猜错的话,这苏道贤的身上肯定还藏着不为我们所知道的秘密,因此我想着不如,今晚我们去他的家中拜访一番如何?”“景略,你这么一说我也发现这苏道贤有些不对劲,就是在关于樊灌的这件事情上,他给我的感觉总是怪怪的,明明看上去他好像是那种畏惧樊灌不敢替百姓出头的人,可是他的行为好像一直在与樊灌唱反调。”韦钟仔细一想,也是发现了不对的地方。“不,韦兄,苏道贤是在唆使我们去和那樊灌作对。”王猛沉声说道。“他这是想叫我们来做这个挡箭牌?这家伙的心思也忒狠毒了一点儿吧。”韦钟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王猛却是在回忆从遇到苏道贤时,这段时间里他的种种表现,直觉告诉他,事情并没有这么的简单。:()秦武桓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