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钱曾在一起的那年,是孟冬愉工作的第三年。
彼时钱曾还是她组内的实习生。
她眼光确实不好。
明明在实习期就看出了他的业务能力并不怎么样,也隐隐察觉到了他的接近并不单纯。
可是因为他的自我介绍,让她觉得,他和她有些同病相怜,于是偶尔会顺手帮他一把。
可能是在她这里尝到了甜头,钱曾开始对她展开一系列的穷追猛打。
孟冬愉原本是没有谈恋爱的想法的,也不留情面地拒绝了他很多次。
那年夏天,孟建华再次把她的所有联系方式,推给了一个男人——
临城本地的,一个三十多岁的,离异的暴发户。
并美其名曰,相亲。
面对各种油腻的信息轰炸,无数次深夜的电话骚扰。
那个恐怖的男人好像无孔不入一样,拉黑删除对他没有任何用处。
孟冬愉在精神崩溃的边缘,钱曾再次出现在她的身边。
说是感动也好,说是想要报复孟建华也罢,她在冲动之下选择了钱曾。
她在和钱曾做。爱时,接通那个男人的电话,她哑着嗓子让他滚远一点。
那个男人自然愤怒地去找了孟建华。
她间接让孟建华知道——
他这个在封建礼教约束下长大的女儿,背地里很疯狂。
他在卖女儿时标榜出来的母单、处。女,根本就是个笑话。
和钱曾刚在一起的那段时间,钱曾确实尽到了身为男友的义务。
体贴温柔,对她更是唯命是从。
她逐渐沦陷在他的甜言蜜语中,天真地觉得遇到了对的人,觉得她冲动之下的选择,并没有错。
相处久了,她也看得出来他的野心,在工作上明里暗里帮衬他不少。
和他在一起这两年,她事业上还算顺风顺水,和他的感情也算稳定和谐。
他们之间真正出现嫌隙,又或者说她被他真正放弃的原因,是她竞聘市场总监的失败。
可能是觉得,她在这个公司的晋升空间,已经达到了极限,觉得从她身上已经无利可图。
他瞒着她,偷偷去找了能帮他晋升的下家。
……
祁清肆说得没错。
她眼光很差。
她前男友的喜欢,一开始就是带着功利心和目的性的。
虽然她从来没在祁清肆面前提过这些,但是他字字句句都说到了重点。
像是看透了她心中所想,祁清肆再次重申:“孟冬愉,我想表达的重点是我,不是他。”
孟冬愉愣了一下,而后再次反应过来——
他说的是他的喜欢。
他说他希望她能开心。
终于明白了他话里真正的含义。
炙热又真挚的话如同一团团火苗,将她的心脏包裹,熏得她眼眶发酸。
眼底的液体一点点涌入眼眶,孟冬愉眼睛眨了又眨,试图把那股湿热逼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