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妭自动屏蔽它的话,赶路不语。眼前出现一座土山,山上覆盖着茂密的树林,树叶血红,弥漫着血腥之气。犼大叫到:“就是这里!这是宋山!五年前就开始长了枫树啦!现在竟长成了树林!哇!好好看呀!”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女妭的脸色,邀功似的加了一句:“主上,我是不是很有用?”女妭:“谢谢你。可我不是你的主子。”女妭招手收回星星,屏息上得山来。发觉这片枫林的血煞气强大,竟似得了永生。姜尤的枷锁桎梏长成了三百里枫林,根系已达幽泉,无法根除了。女妭沉思:我已许诺姜尤助他解困,如今枷锁不能解,这可如何是好?灵台有些迷茫。犼大叫一声:“主上!主上你怎么了?”女妭双眼失神,开始光芒外泄,听到声音叫她,不由一惊,看到犼犼满眼惊慌地仰望着自己,灵台瞬间清明,道:“我无事。”“主上你是不是病了?刚才你有些可怕。”“我没病,只是有些难题困扰。”女妭往周围一看,离自己近的枫树都变成了焦炭,知自己刚才失控了;又看了看犼犼,它竟一点事都没有。不由问道:“你到底是何兽类?”“主上我是犼嘛!从盘古大神开天辟地后我就存在了,我不怕热的主人,我也会喷火的主人。”说着它就往前伸直脖子,努力喷了个蓝火球,这次有豆子那么大。有些搞笑,女妭没笑出来,不想伤它自尊,忍得脸色发红。犼又看呆了,这次口水直接流到了地上。“哎哎!注意口水!”女妭提醒。犼吸溜了一下嘴说:“主上如果遇到了难题,就去问烛九阴,他是洪荒第一智者嘛。那个家伙虽然啰嗦,但天上地下没有他不知道的。”烛九阴?大荒生灵都知道这条神龙,他是受北荒众生灵供奉的主神。他的神职是在北极处于永夜时,衔着原火照亮神潢之源,为北荒带来光亮。神潢的源头是东皇太一创造的第一滴原水,处于北极星正下方。在神潢之源,一天相当于在大荒的一年那么长。所以在大荒,一年里有半年是见不到烛九阴的。因为从每年的九月二十三日开始,直到次年的三月二十九日他都在北极履职。这个时间段,是北极的永夜。现在已经是九月二十日了,应该还能来得及能找到他。女妭对烛九阴并不陌生,但没见过面。只因为经常听天鼋提起烛九阴,虽然骂他的时候居多,但她总能觉察出一丝不同来。她感觉天鼋和烛九阴关系非同一般,但烛九阴从来没去找过天鼋,她也不知道天鼋都是何时见的烛九阴。但她感觉他俩应该是经常见面的。犼犼察言观色,看到女妭好似心动,就自告奋勇带她去见烛九阴:“主上放心,我和那条小红虫是老朋友了,我知道他在哪里,您跟我来吧。”女妭想尽快帮姜尤脱困,只得跟随犼犼赶往北荒,西北海之外,章尾山。那里是烛九阴的修行地。她从犼犼这小神兽身上感到的都是善意和孺慕之情,觉得它是真的想帮自己,就放心地跟它去了。在章尾山脚下,盘着一条深红色的巨龙,盘山一周,尾部不知在何处。犼犼邀功大叫:“主上,他就是烛九阴!其实他是一条烛龙,他口中有一枚火精,是混沌时期的原火。他没有手脚,身体有一千里长呢!”烛阴长着一张挺英俊的人脸,瞪了一眼犼犼:“就你知道的多!”烛九阴的下巴搁在地上,整个头像一座山,女妭只得仰着头向烛九阴行礼道:“上神……”烛九阴:“上、上什么神?”女妭:“老人家……”烛九阴:“什么老人家?老什么人家!?人家老什么?!”烛九阴又:“老龙很老吗?老龙天天护肤的!你看不到本老龙皮肤好好吗?!”一口一个老。女妭愣住,从未遇见过如此难缠人物,只好又行了一礼。犼犼火啦!声色俱厉:“小虫子!你表倚老卖老欺负我主砸!否则我砸烂你尾巴让你变秃砸!缩小一点!有事问你!表妨碍我主砸说话!”随即一转脸,笑容满面地对着女妭:“主上你别怕,他就是盘古大神身上的一条小虫虫,贯会虚张声势。你想问啥就直接问,不用打招呼!”烛九阴瞪了瞪竖着的左眼,金色的眼珠像一片湖水闪闪发光,右眼仍旧闭着,一点也没有被揭了老底的尴尬。他本来就是虫虫嘛,有什么不能承认的?“好啦,小黄狗,有三万年没人来找我聊天了,我就不能发发牢骚嘛!”犼犼后脖子上的鬃毛竖了起来,呲牙:“再叫我狗就咬你!”烛九阴瞅了瞅女妭,把身体缩小到常人大小,直起身体,嘟囔了一句,“轩辕献嘛……”因女妭助力冀州大战有功,又身受重伤,轩辕黄帝感念她贡献的功德赐名为“献”,在人族得轩辕氏族的供奉,并昭告天下。直到此时女妭自己才知道她在大荒有了新称号:轩辕献。烛九阴叹了一口气,周围风起,一只眼上看下看卖了一回关子。眼看犼犼又要发飙,才说:“不用你说,我也知你为何而来。兵主姜尤本来就是你的杀劫,此劫没渡完所以你要受点苦嘛。”“那枷锁得了兵主血,有了生机,又被小姬施了困灵咒,怨气不得发泄,就修成了枫树。这人界唯一的兵主,能是普通人嘛!?”“枫林繁衍越多,戾气越重,束缚力越强大,一旦成了大妖,兵主魂体将永失自由,他将被自己的血煞之气控制,坠入魔道!”烛九阴咽咽唾沫,停住,开始上看下看卖关子,见女妭和犼兽都瞪着他等下文,没有接话的意思,又停了停,没人理他,只得接着道:“但只要把枫树上的兵主血收回还给兵主,那枫林就和他没了联系,成了普通树林,就困不了他啦!”:()山海情踪之赤水女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