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尸尸陷入沉睡,夭白只好抱起她,和诸人一起往前飞行。十精也不土遁了,骑着梅花鹿和大家一起,说是土遁太没意思了,连个鸟儿都看不到。沿着赤水,绕过帝丘,一直向北六千里,绕过了昆仑山西麓,看到黑水如墨一般从北方蜿蜒而来,流入赤水。河口处黑红分明,赤水一点都没被染黑,黑水也没被染红。过了黑水河口,折向东,整个赤水北岸都是莽莽森林。越往东,树木越稠密。又往前行进了两百多里,就见赤水上空都被北岸伸过来的枝条完全笼罩,看不到水面了。北岸树木虬结,密密匝匝,交织如阵,连只兔子都钻不进去。他们已无法从水面上空飞行了。女妭在赤水北岸待了六七十年,附近树木受紫薇天火熏蒸,出奇的茁壮。本来都是一些松柏一类的阴属树种,现在已经分辨不出种类了。有谁见过比人头还大的松果吗?有谁见过拳头大的柏籽?这些草木成精成妖的不知凡几,但是,它们即使有了神识也不愿离开这里,这里经常下灵雨呢,这天下还有比旱神附近更有利于修炼的地方吗?当然,旱神发疯时烤死的那些树木不算,大家都认为是因为它们自己运气差,谁让它们在旱神发疯时正好长在她身边呢!女妭对此处树木的异变无可奈何,她对自己现在的状况一点办法也没有。诸人随女妭跃上树梢,向前飞行,下方枝桠相互交叉纠缠,简直密不透风。往下看什么也看不到。十精问道:“娘娘,是不是快到了?”十精一点也不害怕旱神,觉得她就是一个漂亮得过分的小姐姐,性格和善温柔。女妭已经认出了这个地方,她曾经经常在这片树梢上空飞来飞去,道:“是的,在往前一点就到我星光殿了。”由于女妭飞行不快,大家从封渊西岸到此地已用了半个月,十精都有些耐不住了。又往前飞行近百里,女妭落在了一片空地。诸人随她落下,只见一片广阔的沙地,寸草皆无,一处庞大的院落坐落在沙地中央,淡黄原木色的大门,白色的围墙上方露出院内碧绿的瓦、淡黄的木质楼阁和展翅欲飞的屋檐,很是典雅。众人随女妭进了星光殿,巫尸尸已经醒来,仍旧紧靠着夭白。因为鳌一他们几个都想面见一下他们的祖神,女妭就把犼犼直接用它的小窝端了出来,放在花园里亭子中的白玉桌上。自己则远远避开,不让紫薇天火接触到他们。犼犼躺在甘木做成的小窝里,金黄色的毛发油光水滑,尾巴圈了身体半圈,长长的耳朵还支棱着,有两只爪子的肉垫露了出来,粉色的小梅花鼓鼓的可爱极了。十精实在没忍住,伸手捏了捏那小肉垫,换来了其他几个的死亡凝视:怎么那么不尊重我们祖神呢?!诸人都没想到他们祖神的真身竟然是这么一个一尺多长的小可爱!典籍记载它身躯大过山峦,獠牙比巨树还长。它十分的挑食,什么麒麟血、凤凰髓、灵龟蛋,都看不上的,只吃龙脑,还得一万年以上的龙脑。可见典籍不可信。他们不知道的是:犼犼本来就和典籍中记载的一样威风,只因后来龙凤大劫已量劫之后,食物匮乏,它又为了非要修炼成绝世美女有了执念,又减肥又吃素,走火入魔了几亿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诸人还疑惑,他们为何在祖神身上感觉不到血脉威压呢?彼此面面相觑后,鳌一代大伙说出了疑问:“娘娘,是我们祖神受伤太重了吗?为何我们都感应不到它的血脉召唤?”女妭远远地站在亭子外的池塘边,思索了一下道:“我推测犼犼有意隐藏了自己的血脉气息,它自有它隐藏的办法。”“它血脉威压如此之重,我识海只有它的一魂,借助紫薇天火宣发出了一丝它的气息,我自己都没有觉察到,大家就被迫得难以靠近。”“如果犼犼不刻意隐藏,遇见它本体的兽族岂不都得爆体而亡?”“它这样就相当于隐居大荒,可能是不想打扰大家的生活,这也是保护兽族的一种方式吧。”“它的性子很是无拘无束自由自在,为了唤醒我的神识却被困在了我的识海,不知有多难受呢。”“我到现在还没有找到方法还给她那一魂,实在是对不起它……”诸人隔着池塘望着她包裹于巨大火焰中的孤单落寞的倩影,听着她温和甜美的嗓音从火焰中传出,都不知该如何帮助她,开解她,他们也开解不了她。只有鳌一憋出了一句:“也许我家尊上有办法呢!等尊上醒来……”女妭想起这几十年来赤水红雾的治疗和陪伴,如果这位水君有办法,也许犼犼早就醒了,但是她还是安慰他们几个道:“我等你们尊上醒来。”她十分想见见这位封渊之主,能扑灭自己万星之光的人这天上地下就此一位,她实在是好奇地紧。几人见过了犼犼就告别旱神各自回了自己的地盘。夭白带走了巫尸尸,说是一定帮她找到丢失的灵魂,然后送她回自己的国家。又只剩下女妭一个人,她从花园里拔了祝余草挤了汁给犼犼灌了一碗。这草是她专门为犼犼移栽到这里的,吃了这种草一年都不会感到饥饿。然后她默默地来到赤水岸边那块大石头上,看着水面,水面没有一丝波纹,如红色的玉石一般,那位神秘的封渊之主还在沉睡。说起来实在是太奇怪了,它的那些属下竟都没见过它,也不知道它的名字,甚至连它是男是女都不知道,这位神秘的水君竟从未在这天下行走。女妭猜测这位封渊之主是位姑娘,她发出的粉色冰雾如梦似幻,很像一个女孩子能做的事情。那冰雾还:()山海情踪之赤水女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