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红色泡泡,就像落在墨水上的鲜血那样明显。
夜,林北望家。
从浴缸里出来,他浑身冒着热气,慢吞吞往腰上裹了一条白色浴巾,走到洗漱台的镜子前。
镜子里照出他雕塑般的上半身,以及缠绕绷带的右手。
“你想对她求救,是吗?”他看着这只曾竭尽全力伸向龚甜的手,笑了起来,“在你心里,她……就是你最后的希望?”
右手
早上十点,手机在枕边震动。
林北望闭着眼睛,伸手去拿手机,叮叮当当的响声,他睁开眼,看着自己被手铐拷在床柱上的右手。
笑了笑,他换了左手去拿手机:“喂。”
“林先生你好。”对面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我是李医生。”
林北望:“什么事?”
“我们上周约好的,今天早上十点上门复查。”李医生问,“我已经在你家门口了。”
床头柜上仍旧丢着一堆安定药瓶,还有他的病例,失眠,梦游,以及人格分裂倾向,主治医生正是李医生。
目光从床头柜上一扫而过,林北望镇定自若道:“我已经没事了,你可以不用过来了。”
李医生:“可是……”
不等他说完,林北望已挂断电话。
目光定格在手机上,上面有几条未读消息,没犹豫,第一个就点开龚甜的消息,只见上面写:“看过医生没?医生怎么说?你的手没事吧?”
“你怎么会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这么一个小姑娘身上呢?”林北望扭过头,问自己被手铐拷住的右手,“她能比别人好到哪里去?”
刚说完,就想起昨天与她并肩坐在地铁里,她低着头,一张一张往他手上贴创口贴,光影错落在她侧脸上,她心想:我的小熊维尼创口贴真好看啊,嘻嘻……
……有病啊!!!
隔了一天,一想起她,林北望又开始生气。
“中午一起吃饭。”他面无表情的给龚甜发了条信息,态度强硬,时间地点全部由他定好,“万象城,啤酒餐厅,十二点。”
发完消息,他对右手冷笑:“让你看看,我是怎么对付她的。”
右手瘫在床上,一点动静都没有。
林北望盯了它好一会,然后轻蔑一笑,拉开左边的床头柜,从抽屉里拿出钥匙,打开了手铐。
咔嚓。
手铐打开的一瞬间,右手突然从床上暴起,五根指头握成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在林北望鼻子上。
两行鼻血流了下来。
林北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