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是三级研究员了。”商明漪把整根香肠塞到面包里,捏住蛋黄酱瓶子,边挤边画了两圈莫比乌斯环,“戴安娜也不想总搬家。”
参加过论坛的学生都会挂名研究员称号,相当于虎乾生物公司的无偿外包,真要转正进去,光靠湖大毕业生的学历还有点不够格。
这里边弯弯绕绕,生意场上多少利益相关,商汀兰清楚,不愿多说。
“那个……”商汀兰抿了一口咖啡,紧张问道,“那个魏参,人怎么样?”
“人很好啊。”
“你跟妈妈说说,哪方面的好啊?”
商明漪奇怪地看她一眼:“容儿跟你说了?”
商汀兰不解:“说什么,这熊孩子,在外头住宾馆,也不知道来看看你。”
如果商汀兰不提,商明漪绝对不会觉得奇怪的。
一般来说,她从不干涉别人的行为,除非她会模仿一些人的言谈习惯。
“那,魏参,他还有没有联系你?”商汀兰试探道,“要不你约一下他,咱们请他吃顿饭,感谢感谢他。”
昨晚买菜回来,对面宿舍的女同学莲莲还问起,说那个接商明漪下班的帅哥怎么不来了。
提供住宿,包吃包接送,都做到这个份上了,连个电话都没有吗?
上次给他打电话,也不觉得语气多冷漠啊。
“噢,他好像很忙。”
商明漪慢吞吞点开微信,向上滑了三下,却怎么也找不到魏参的对话框。
她在看手机,商汀兰却在关注她的表情,问道:“怎么了?”
商明漪聊天有个别扭的习惯,就是她一定要是结束对话的那个人,她让魏参不要回复,也就再没收到魏参主动发来的消息了。
搜索框输入:欢欢。
显示结果却是跟徐行之的聊天框。
商汀兰总算看明白了:“他把你给删了?!”尾音拔高。
再直接在好友里搜索魏参,结果无。
“……”商明漪果断放下吃了一半的热狗,回屋穿外套拿钥匙,对商汀兰道,“妈妈,是容儿把魏参删了,我坐地铁去找他有些事情。”
找谁?
容儿?还是魏参?
商汀兰张大嘴巴,一只脚迈出小半步,又无措地并拢,没有追商明漪,更没有制止她一个人急匆匆跑出去的行为。
这太少见了。
不,不是少见,而是根本没有见过。
上午,日光昏沉,走廊的感应灯接力赛般一个接一个亮起来,又在商明漪小跑离去的背影里变暗。
走廊的尽头那么长,商汀兰却仿佛看到希望从朝阳的光辉中走向自己。
泪水夺眶而出,商汀兰捂住不停哆嗦的嘴唇,关门回到小餐厅里,拍了拍胸口,拿起女儿剩下的热狗继续吃,没吃几口,面包香脆的表层已被泪水打湿。
是甜的。
早高峰,逆行的地铁人也很多,站了九站才找到座位。
点开通话黑名单,果然,魏参的号码躺在里头,且显示九天前拦截三次,八天前拦截两次,四天前拦截一次,此后,就没有再打过。
商明漪懊恼地一敲太阳穴,拉回号码,重新加魏参的微信。
地铁推销按摩椅的广告轮播了两次,都没有同意添加好友的消息。
一个老人上车,商明漪让了座,却被一个油头粉面的矮冬瓜见缝插针坐下去,商明漪撇嘴,没开腔,倚在车门边关闭网络,又添加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