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贵妃听了这话,气得一双眼睛都快要喷出火来,面上却是强压怒意,笑道。“昭华公主果然名不虚传,不仅聪明伶俐,这张嘴也是毫不留情呢。就是不知,昭华公主如今一个阶下囚,有什么资格与本宫叫板?”江璃戈轻嗤了声,“资格?你一介妃嫔,与本公主论资格?”韩贵妃面色一沉,眼底闪过一抹狠厉,面上的伪善再也维持不下去,狠狠地扼住了江璃戈的下巴道。“你还当自己是那位中宫嫡出,风光无限的昭华公主呢?你母后如今已是废后,胥家举家倾覆,你也不过只是你父皇讨好南楚的一枚棋子。你若识趣乖乖配合本宫,本宫还能保你后半辈子荣华无忧,否则……如今,掐死你,便如一只蚂蚁般,轻而易举。”江璃戈冷笑道,“胥家之事,果然是你们韩家的手笔。”韩贵妃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是,又如何?昭华公主有心思为外家鸣不平,倒不如好生瞧瞧眼下自己的处境。”江璃戈淡定询问,“韩贵妃千方百计将本公主掳来,不妨直言,你想从本公主这儿得到什么?”韩贵妃开门见山,“听闻昭华公主有块儿圣上亲赐的生辰玉,世间无二。本宫,就要那块儿玉。”有了江璃戈的生辰玉,她才能让胥皇后乖乖认罪,将后位让出来。也只有胥皇后心甘情愿地让位,才能堵住南楚群臣的悠悠众口,免了他们韩家的后顾之忧。这一点,韩家盘算已久,江璃戈大抵也能猜到几分,却并未点破,而是刻意询问。“韩贵妃要本公主的生辰玉做什么?玉佩再金贵,也不过俗物。以你韩家如今的权势,多贵重的玉器得不到?”韩贵妃听江璃戈这话,面上的倨傲又添几分,还以为多聪明个人呢,也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难不成还真当她那玉佩多珍贵不成?韩贵妃心中鄙夷,嘴上却是只字不提,只道。“眼下,昭华公主可没有与本宫提问题的资格。”江璃戈也不辩驳,耸了耸肩,如实道。“不巧,本公主的生辰玉遗失已久,此事许多人都知晓,韩贵妃若是不信,随意问几个人便知道我所言非虚了。”韩贵妃眉头紧锁,显然对江璃戈的回答半信半疑。“那玉佩可是圣上亲赐的,昭华公主怎会如此轻易就遗失?”“并非轻易遗失,事后本公主也着人四处寻了许久,只是未曾寻到罢了。”江璃戈说至此处,还颇为遗憾似的叹了口气,补充解释道。“此玉佩珍贵,为此我还伤神了许久。后来还是太后娘娘宽慰了我许久,说那玉佩不过是个身份的象征罢了,一个玩意儿罢了,只要我在还有谁敢不尊我敬我?过分纠结于此,倒是有些本末倒置了。如此,我才彻底放弃寻找玉佩的。”韩贵妃闻言,眼中精光一闪。是啊,要挟胥皇后罢了,若是玉佩没了,直接将人绑到她面前,岂不更有说服力?届时胥皇后若敢同她讲价还价,她便当着胥皇后的面儿剁了江璃戈的手指。待手指剁完了,还有手、腿……那女人不是惯爱装贤妻良母吗?她倒要看看,胥皇后能坚持到什么时候。韩贵妃想着,眼中闪过一丝算计,随即又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松开钳制江璃戈下巴的手,韩贵妃微微后退了几步,开口道。“也有几分道理,那就恭喜昭华公主暂且保住性命了。”“我虽不知贵妃娘娘有何打算,不过我既对娘娘还有作用,你不会就这般粗暴的对待我吧?娘娘究竟预备绑我到何时啊?”江璃戈语气轻松,仿佛丝毫未觉眼前的危险,反倒像是在与人商讨一件日常琐事。韩贵妃冷笑道:“昭华公主倒是会说笑,你一个阶下囚,何曾轮到你提要求了?”江璃戈不甚在意的耸耸肩,笑道。“我孤身一人被你捆在这儿,四周皆是你的手下,即便解开绳索,本公主又能逃到哪里去?原来,贵妃娘娘如此忌惮于我啊?”不轻不重的一句话,可算是踩到了韩贵妃的痛脚。她入宫多年,谨小慎微,在胥皇后彻底失势前,连一夜的好觉也没睡过。忌惮二字,是她藏在心里最深的秘密,亦是屈辱。思及于此,韩贵妃的眼神变得冷厉,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昭华公主不必激我,给你松绑?届时你若跑了,本宫何处寻人去?”江璃戈轻蔑一笑道,“贵妃娘娘可有听过‘以己度人’这个词?本公主还当你韩家虽然手段狠辣,最起码还是有些傲气在的,没曾想,贵妃娘娘这一脑门子想到都是如何逃跑,当真是有些胆小如鼠了。”自胥皇后被囚禁后,韩贵妃在南楚后宫算得上是独得恩宠,何时受过这等羞辱,更别提说这话的还是她手下败将的女儿。“大胆!”韩贵妃怒喝一声,猛地扬起手,掌心带着风声,径直朝着江璃戈的脸颊扇去。岂料,就在她手掌即将触及江璃戈脸颊的瞬间,只见江璃戈手腕微动,瞬间挣脱了束缚她多时的绳索。韩贵妃的掌风落空,惊愕之余,只见江璃戈已经反手将她制住,尖锐的簪子轻轻贴在了她的颈侧,寒气逼人。被抵住咽喉的韩贵妃顿时脸色铁青,她万万没想到,江璃戈竟能挣脱他们韩家特有的绳索系法,这法子就连那些穷凶极恶的惯犯都不知晓!“你……你竟敢……”“敢?本公主有什么不敢的?如何,韩贵妃,设计诛杀胥家满门之时,可曾想过自己也有今天?”江璃戈说着,嗤笑了声将簪子往前一送,尖端在韩贵妃细腻的颈项上划出一道浅浅的痕迹,鲜红的血液缓缓渗出,与白皙的肌肤形成了鲜明对比,格外刺眼。韩贵妃身子抖了抖,却仍强作镇定。“江璃戈,你别忘了,胥家已灭,如今你孤身一人,你若是个聪明的,就该放下芥蒂与本宫合作。”:()亡国重生:公主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