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吗?”江序然就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朝门外点了点头,“放心,你出去,我不会追你。”
陆情真跪在原地尚还有些茫然,可听到这里她便不再犹豫立刻起了身。经过江序然身旁时,她顿了顿,犹豫而怀疑地看了江序然一眼,随后侧着身谨慎地避开了她,贴着门边退了出去。
“走啊。”江序然见她动作拘谨,就笑一声朝她挥了挥手,“我只数叁秒,你最好马上出去。”
陆情真闻言马上就皱着眉别过了脸,转身沿着浴室外的长廊离开了江序然。
她并不是猜不到江序然这样做的目的——诚如所说,这幢私宅里看起来确实完全没有外人,眼前是昏暗的老宅二层,木质的走道长而深沉,在这封闭的环境里,陆情真只需要稍微沉下心来继续想一想,就知道她绝对没有办法凭借自己在这偏远的宅院里找到出路,更没有办法接触到任何与外界联系的方式。
或者说,就算她离开了这私宅、联系到了当地警方,很可能也只是徒劳。
而在这种无处可去的境遇中,人自然很容易丧失抵抗挣扎的欲望。或许江序然都不需要花什么功夫,只需要稍事等待,就能在某个角落找到心灰意冷的她。
想到这里,陆情真就靠着墙着站了起来。虽说未来几乎可以预见,但她至少也想要试一试,尽力一试总好过坐以待毙。
眼下她的状态并不好。江序然并没有替她解开双手,行动受限之余,她身上更是只披了一件湿透的衬衫,下半身甚至未着寸缕,整个人不用看也知道有多狼狈而脆弱。
这种状态是不可能在暴雨天出门的。陆情真站在楼梯底,听着老宅外势若擂鼓的雨声,后退两步离开了前厅,右转进入了寂静昏暗的一层内部。
这木质屋宅似乎当真已经许久无人光顾,虽说陈设整齐窗明几净,却四处都透露着腐朽而潮湿的气息。陆情真沿着右侧走道继续往前,找了好半晌才找到了一间宽敞的后厨。
当看到那泛着冷光的厨刀架时,陆情真的心跳几乎停了片刻。荒唐的想法转瞬而过,她站在原地愣怔了两秒,最终垂下了眼,侧过身用被捆缚在背后的双手开始努力去够那把刀。
厚而洁净的窗外,急速落下的雨在玻璃面上冲撞出蜿蜒的水路。陆情真很难够到那摆在橱柜深处的刀架,一时便有些晃神地看着窗外出起了神。
下一步呢?下下步呢?该怎么做?陆情真好容易摸到了刀柄,却发现自己连这里具体到底是哪里都不知道,来的路上她根本没有办法看到窗外,仅仅是猜到这里是g市而已。
她就这样出神地握住了刀,动作生涩地顶住了腕上早已在挣扎中被拧成条状的胶带,却好几次擦伤了手腕,也没能完全割开层层迭迭的束缚。
“嘶”连续擦伤带来的疼痛很快让陆情真难以忍受地痛呼出声,她环顾一圈四周,却发现这里并没有镜子可以供她参考。
正当她握住刀准备离开厨房时,墙边的始终紧闭的小门却忽然敞开,被门户隔绝在外的暴雨一瞬裹挟在风里,扑打进室内。
很显然,这是一扇连着花园的厨房门。陆情真惊愕地看着面前那个浑身湿透的年轻女人,下意识握紧了刀后退到了厨房入口边。
——不是说这里再没有别人了吗?陆情真定定地看着这个年轻的陌生女人,咬住了嘴唇观望,始终一言不发。
一旁的年轻女人似乎也不怎么在意陆情真。她只是捏着湿透的长发拧了拧,动作间挤出一地湿痕,随后顺便瞟了陆情真一眼。
一瞥之后,她错开眼神踢掉了脚上并未系紧的系带凉鞋,动作迅速地关上了连接花园暴雨的门,其后再一次瞟了陆情真一眼。
第一眼,第二眼,之后是更加直白的第叁眼、第四眼。陆情真戒备地看着她,正当打算不出声地离开时,对方就抬起头迎上了她的视线,神态自然地开了口。
“需要帮忙吗?”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清澈,沾了雨的白皙脸孔也透着温和好意,“我都不知道这里有人。你被绑架了?需要我帮你报警吗?”
她说着就朝陆情真走了过来,湿透的身体在地上留下一路水痕:“不过我没有手机。我也是被关在这里的我知道哪里有手机。我带你去找吧?”
话说到这里,她就已经站在了陆情真面前,湿透的长长直发几乎贴在陆情真胸口,挂着水珠的睫毛眨了眨,幽深的眼神里满是好奇与探究。
=============
=============
新角色是江序然的半亲妹妹。嗯,接下来p和抹布都会有,比主线玩得要稍微狠一点,内含创伤情节,受不了就跳过,已经警告过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