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天从许浩然手中夺过戒尺,慢悠悠地踱到徐林身边,凶狠地看着他道:“爷?还兄弟?你们家喜欢差着辈儿论交?”
徐林道:“我……”
不等他说完,叶小天就抡起戒尺,“啪”地一声抽在他的嘴巴上。
徐林闷吭一声,满嘴流血,再也说不出话来,看向叶小天的眼神儿便露出几分畏惧。
“带走!”叶小天一声吩咐,马辉和许浩然就像拖死狗一般拖着徐林往外走。
叶小天昂然走在前面,到了院中见徐小雨正畏怯地站在那里,叶小天凶狠的一眼瞪去,把徐小雨吓得连退两步,满面慌张。
叶小天冷哼一声,踢开院门走出去。
徐小雨呆呆地看着马辉和许浩然把大哥拖走,已经看不到叶小天的背影了,这才尖声大叫起来:“我要告你!你……你无故殴打良善百姓!我要告你……”
走在最后的李云聪看着徐小雨微笑道:“听我良言相劝,你可千万别招惹他。我们这位典史大人是疯的,疯病发作起来六亲不认,我都被他打得很惨。”
徐小雨窒了一窒,李云聪哈哈一笑,颠着屁股走了出去。忽然之间,他觉得跟着叶小天这么个人也挺不错,起码出门时不用总装三孙子。
华云飞站在大街上,对面就是齐木的府邸,极豪华阔气的一处所在,大门敞着,许多人进进出出。
华云飞冷静地观察着大门的情况,他到葫县是来为父母报仇,作为猎人,杀流氓自然要用猎人的方法。
父亲从小教他狩猎,当他渐渐长大后,和山里的彝、苗等族高明猎人又常有切磋,现在他能赤手空拳捉到鹿子、野鸡等动物。
他的刀用得很好,他的箭射得更好,他是最出色的猎人。
可现在他要面对的是最凶猛的野兽,而且……不只一个。
华云飞没想过试图挑战赫赫有名的齐大爷后还能活着离开。
他毕竟身单力孤,而齐木是葫县最可怕的一只大老虎,有大批保镖、打手。
更何况,还有直接下手对付他爹娘的那几个人,他都要查出来,一个也不放过。
如此一来,他就不能贸然动手,而要先做好最充足的准备。
猎人总是有耐心的,而齐木齐大老虎此时还丝毫没有察觉他已经被一个可怕的猎手盯住。
叶小天绑了徐林出门,马上就叫人去郭家传话,叫他们全家立即去县衙。
郭家人今儿一早就被徐小雨在隔壁指桑骂槐、辱骂不休。
可经由郭栎枫被活活打死一事,郭家又怎敢再得罪徐家,一家人被骂得只能抱头痛哭。
等叶小天派人来传唤,郭家人出来看见鼻青脸肿、脑袋跟血葫芦似的徐林已经被捕快枷住,不由得又惊又喜。
叶小天押了徐林,带了郭家一众苦主这么一走,登时吸引了整条街的人注意。
昨日到徐林面前煽风点火的那个泼皮少年一见在他心目中威风不可一世的徐大哥这般狼狈,一双眼睛不禁露出惊恐的神色。
叶小天带了徐林和郭家一众苦主赶到县衙,吩咐郭家人道:“击鼓鸣冤吧!”
花知县正坐在县衙二堂无所事事,葫县事情本来就不多,又都被孟县丞和王主簿瓜分了,他这个知县纯属摆设。
可每天坐堂这个规矩又不能废,如果废了,他就更没有存在感了。
忽听前衙传来鼓声,花知县顿时一阵兴奋,总算有人敲鼓了,能上堂露露脸儿也好啊。
只是不知道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大事基本不可能,葫县百姓早就对县衙门绝望了,真有大事,要么自己摆平,要么忍气吞声,没人到县衙门来鸣冤告状。
不过,万一真是自己摆不平的大事呢……仅仅因为一个升堂,花知县就陷入了激烈的思想斗争。
还没斗出个所以然,叶小天就疾步走了进来,拱手道:“县尊大人,有人击鼓,怎么大老爷还不升堂?”
花知县神色一肃,摆手道:“本县……本县手头正有一桩大事待决,且问问前衙何人击鼓,何事鸣冤再说。免得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来麻烦本县。”
叶小天板着脸道:“下官正要与大人说起此事,外面击鼓鸣冤的是郭家人,殴死人命的凶手徐林已被抓捕归案。这可不是小事,而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大老爷可以升堂了。”
花知县变色道:“本官不是说过此案移交孟县丞,不需你来处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