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薇踮着脚尖凑过去,掀开门帘悄悄看了看,又蹑手蹑脚地走回来,低声道:“她……正换衣服……”
小路一下子捂住了脸:“你千万别跟人说我认识她,我丢不起那人……”
毛问智匆匆赶回了住处,压根没提人家姑娘的反应。
在他看来,那都是装相,只怕她们心里早就千肯万肯了,三个姑娘一块儿嫁过来都肯。
真正紧急的只有一件事:花溪之会。
叶小天一听人家姑娘的堂兄弟不会帮忙,不由紧张起来。
华云飞见叶小天做难,挺身而出道:“我跟他打!”
毛问智道:“你打?拉倒吧你,入洞房也你去啊?人家都说了,不带帮忙的。”
冬天轻轻咳嗽一声,眯着眼睛,阴恻恻地道:“尊者,也许属下可以帮忙。”
叶小天大喜道:“你有什么好办法?”
冬天一抖手,“哗啦”一声,床沿上便出现了一堆大大小小花花绿绿的瓶子,冬天翻找一番,最后挑出一个小瓶子:“这是属下平素练习蛊术时随便练出来的一种蛊虫,没有大用,中了这种蛊后,会周身无力。就算他强壮如山,身上没有气力又怎么能是尊者您的对手呢?”
叶小天大喜道:“你早把它拿出来不就好了,这东西正好合用。”
冬天又教叶小天捉蛊、下蛊的手法。涉及自身安危,叶小天可不敢怠慢,学得极其认真。
人要长得漂亮,穿什么都好看。
夏莹莹大概是扮村姑扮上了瘾,又或者怕暴露真实身份会吓跑叶小天,所以还是一身村姑打扮。
只是那白衣绿裙穿在她身上,腰肢紧束,螺髻双挽,就像一棵水灵灵的小白菜,又俏又媚。
水灵灵的小白菜主动送上门,准备让猪拱了,可是……猪呢?
夏莹莹瞪着一双俊媚迷人的大眼睛,叉着细得令人嫉妒的小蛮腰,凶巴巴地问毛问智:“你大哥呢?”
毛问智道:“大嫂哇,你咋还过来了呢?这新婚之前,新人是不能见面的。”
夏莹莹不耐烦地道:“你少废话!谁答应你成亲了?我是来兴师问罪的,你大哥呢?”
华云飞心想,要用蛊术赢那大个子,终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还是不要让她知道的好。
他怕毛问智说漏了,抢先说道:“大……莹莹姑娘,我大哥正在房间里读书。”
夏莹莹怒道:“读书?他读什么书?”
华云飞道:“乡试将近,我大哥正在刻苦读书,准备考举人。”
夏莹莹道:“哦,正读书啊。那……那我们等他用完功再说吧。”
夏莹莹这么一说,小路和小薇登时没了脾气。兴师问罪?有这么兴师问罪的么,咱们家莹莹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夏莹莹背着手打量他们的房子,清咳一声道:“你大哥……他是哪儿人呐?家里还有些什么人?父母啊,兄弟姐妹啊,他今年有二十岁了吧……”
小路和小薇对视了一眼,神情更沮丧了,手中那口刀蔫蔫儿便往鞘里插。这样兴师问罪,还好意思舞刀弄枪?
“啊!”侧厢房间里突然传出叶小天的一声惨叫,夏莹莹惊道:“啊!这好象是你大哥的声音呢。你们不是说他在读书?怎么叫得这般凄惨?”
华云飞道:“这个……这个……这个就是头悬梁、锥刺股了!”
夏莹莹听了,心有戚戚焉地对小路和小薇道:“唉!要说这读书人也挺不容易的,哦?”
小路和小薇:“……”
叶小天正在“头悬梁、锥刺股地读书”,房间里不时传出一声惨叫,把夏大小姐听得心惊肉跳。
原本她来“兴师问罪”就是装模作样,其实是找理由跟人家亲近,这一下更是没了“问罪”的心思。
过了一阵儿,叶小天捉虫的手法渐渐熟练起来,被叮咬的次数少了,惨叫声也就少了。
夏莹莹这才松了口气,感慨地道:“读书真是辛苦啊,哎!可别把他的腿扎成筛子……”
小路和小薇听了,脸臭臭的,把入鞘的刀又往腰后位置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