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诉的声音懒洋洋:“还好,我看她根本不在意,虽然桑梓学说的难听,其他人也很孤立她,但是最近你又不在,所以还没有那么不可控制。”
阮霁禾心疼得不行,也庆幸自己不在学校:“那——那事情最后怎么处理了?”
“桑梓学发疯似的把桌子椅子到处甩,砸到一个女生,今晚我回来的时候,我妈说主任明天下午约谈,要几个家长过去调解。桑梓学他妈,我妈妈你妈妈和那个女孩的妈妈都要去。”
阮霁禾心都提到嗓子眼——这要是让家长知道,商镜黎和自己因为谈恋爱传的到处都是,自己不在家,责骂岂不是全由商镜黎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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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阮霁禾硬着头皮打给好商量的纪怀昨。
“小昨姐姐,那个……嗯……”
她支支吾吾,纪怀昨一眼看穿她的意图:“怎么,你来负荆请罪?”
阮霁禾张张嘴,无力承认:“你……你骂我就好了,小梨还要准备考试,压力太大我担心会影响她。我,我过段时间再回去,等我回去,你再骂我好不好?别骂小梨。”
她连珠炮说了一堆,纪怀昨无奈道:“真怪你们的话我还不主动打给你?那边结束了就快回来,别因为这种事躲躲藏藏的,也不听听小梨怎么说,就自己决定了?”
阮霁禾垂下头,纵使再难过,也不想耽误了商镜黎。
“我……我现在回去,学校里风言风语又要起来了,我不想影响她,反正就这几天了,我还是过一阵再回去吧。妈妈那边……小昨姐姐,你帮帮我嘛……”
……
回忆结束,纪怀昨叹了口气:“你们两个,都是为对方考虑,却都不和对方说。不商量好一起面对的话,万一关系生疏了怎么好?”
商镜黎也有些无措,尽管她确信阮霁禾不会离开自己,也不会选择别人,但她不知道如果真的疏远了要怎么办。
看她情绪低落,纪怀昨问:“小禾知道你喜欢她吗?”
商镜黎摇摇头:“我没有和她说过,她……她什么都不懂,她现在只想着考A大,我问她为什么去,她也只是说我要去所以她也必须去。”
说到这儿,她长长叹了口气:“小昨姐姐,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做什么都是一起,从来没有分开过。所以在她的印象里,她就该和我绑定,我们就是要一直生活在一块的。”
纪怀昨懂她的意思:这样的关系,好就好在两个人都不会有其他选择的空间,会只看着彼此,水到渠成地在一起。
可坏也就坏在这,没有危机感,没有激情,从一开始就会是平平淡淡。亲情盖过爱情,甚至来不及做两者的转变,就已经过完了这一生。
通俗一点,就是阮霁禾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开窍,她们确实和对方在一起生活,但没有丁点欲望和爱情的热烈。
饭菜的热气逐渐稀薄,商镜黎吸了下鼻子,主动给纪怀昨夹菜。
“先吃饭吧小昨姐姐,我也没有更多的打算,其他事考完试再说,对我来说,只要你和阮阿姨不反对我,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纪怀昨听得出她似乎有其他打算,劝她:“无论如何,阮阿姨和我都会理解你,我们也曾被反对,知道其中辛苦,就更不可能让你们再经历一次。”
“该在一起的人无论怎样都会在一起,旁人的干预也好,环境的干预也罢,既然最终殊途同归,我们也不会给你们平添障碍,阻碍你们的幸福。”
“所以你可以按照你自己的节奏来,我知道你对任何事都是有规划的,我们相信你。”
纪怀昨的表情很真诚,她的语速非常慢,把每一个字都说得那么清楚,也把她和阮赴今对这两个孩子的期许阐述的明明白白。
商镜黎何曾得到过如此彻底的支持?
她曾以为最难以跨越的高山,原来并非挡在她面前,而是早就守在她身后,巍巍耸立,给她底气,给她支撑。
她们是她的家长,也是她至亲的家人。
商镜黎的颓败和黯然一扫而光,她们愉快地进行了一顿丰盛的晚餐,然后去接刚好下班的阮赴今。
阮赴今见到她的第一件事就是紧紧抱抱她。
“我的小梨这阵子受委屈了,不哭不哭。”
商镜黎瞄着纪怀昨,后者心虚地转移视线——就说她吃着饭笑嘻嘻在聊什么,原来是把自己大哭的事告诉阮赴今了!
“阮阿姨我其实没有……没有大哭。”商镜黎小声挣扎。
阮赴今完全不相信,顺着她哄:“好好好,我们小梨当然不会因为这种事哭出来,一定是纪怀昨在那危言耸听!”
商镜黎:……还不如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