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帝坐在龙椅上,看着顾景之侃侃而谈,也是耐心颇具!对于顾景之那有些不太恰当的语句也没有多加训斥,毕竟这论政嘛……总不能看到字眼就去扣吧?以他对顾景之的了解,他知道这小子眼下正在做铺垫。聊的一些话题看似和他开始说的主题没有任何关系,可夏帝知道,这些都是铺垫,就是为了在后面的目的做准备!于是,他准备配合一番。夏帝垂着眼皮,声音平稳道:“顾卿之言,深得朕心!想当年朕也不过是寻常人家子弟,若前朝的官员都如同顾卿说的那般,懂百姓之所求,想来也不至于丢了天下!”“我大夏虽然继之成就大统,然则这天下百姓之根本需求却从未发生过变化!”“官员治理地方,当以百姓之根本为前提,如此方能长治久安!”“顾卿之言,大善!”皇帝一锤定音,百官闻言只能拱手称赞。毕竟人家皇帝都说了,当初老子打天下,就是因为身为普通百姓那会,前朝官员不管他们死活,这才举大义……建立了这大夏基业。你们要是唱反调,就是在说我皇帝老子就是为了造反咯!起义和造反,本质都是为了争当皇帝,可概念却是不一样的!看到群臣拜服,夏帝平和道:“顾卿,你继续吧!”“诺!”顾景之拱手一礼,然后继续说道:“这民生的根本说完了,就说说赋税吧!”“依本侯看来,在实施了完整和严格的监督体系之后,这地方最低纳税制度可以取消了……”“啥?”不少文官一听,第一反应就是反对。“西陵侯,朝廷定下最低纳税额,乃是陛下仁政体现之所在,你如此妄为,是要陷陛下的名声于不顾?”“西陵侯,我等承认你治政有些本事,可此举关乎……”有人声色疾厉,有人嘲讽谩骂,有人冷眼旁观,有人幸灾乐祸!顾景之却怡然不惧,反而冷笑道:“陛下当初定下最低缴纳税额确实是怜悯地方百姓,不以赋税压百姓!然则三十税一之策比之历朝历代几何?”“且不说别的地方,宁州此前可曾缴纳过足额赋税?陛下可曾因此而降罪?”“……”顾景之一问,那些反对的声音顿时哑了!顾景之却依旧嘲讽道:“陛下仁政之体现,是经年累月、一如既往地体恤百姓!可陛下怜悯百姓之举,却让贪官污吏利用,炮制出空印案这等历朝历代都悚然听闻的大案!”“陛下的仁善却让贪官污吏愈加骄横,累及建武一朝,呵……”那不屑的语气,不屑的神情……官员看了都默然。顾景之瞥了他们一眼,心里鄙视了一句,然后转身面向夏帝:“陛下,三十税一,除去那些个真正贫寒之地,百姓一直如此纳粮,民间也从未有过怨言,足以证明这个税比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最低税额乃是建武三年,朝廷丈量天下土地后,根据情况定下的仁政之举!然而这都快二十年过去了,难不成这天下的土地还一成不变?”“两年前,朝廷实施土地改革,重新丈量了全国土地,事实证明,除却一些个偏远贫瘠之地,其他地方若按照三十税一的比例,比之最低纳税额不知高了多少!”“臣以为,取消最低纳税额,改用绩效考核制度作为地方官员评级的标准……势在必行!”他将手上卷轴打开!上面是一张表格,表格上面将纳税数额分成了多个级别!“事实证明,吃大锅饭是要不得的,也无法最大限度发挥出官员的才能!臣将纳税数额分成多个阶段,在确定以三十税一的这个基础之上,在不违背朝廷律法的前提之下,最大限度地让官员发挥自己的才能,提高地方税收!”“不同税收阶段将作为官员考评的依据之一,在不破坏民生、教化、刑罚的基础上,若是能做到提升地方税收,这才是朝廷首先要提拔的官员!”“不仅要提拔,在俸禄上也应当给予奖励!”“那些依靠着品级,每月领着薪俸却碌碌无为的官员……若是只想着得过且过,不仅浪费国家财政,还败坏朝廷威严,于家于国无益,此等官员有何颜面拿着朝廷的俸禄,过着寻常人一辈子都过不上的富足生活?”“臣以为,这类人……该罚!”“唯有让着绩效考核制度成为一面镜子,方能为陛下,为朝廷选拔有才能的官员,方能……”“陛下,臣反对!”顾景之话没说完,就有官员跳出来,指着顾景之大骂道:“顾景之,似你这等唯利是图之辈,怎配在这庙堂之上与公卿论道?”“圣贤言轻利而重义!你那所谓的绩效考核……是要我大夏官员重利而忘义,充当金钱之走狗乎?”“陛下,顾景之言论误国,臣请陛下夺其官爵,赶出朝堂,以正风气!”“???”,!顾景之眼睛一瞪!他方才还说的来劲呢,这突然间冒出一人来,咔咔地给他一顿骂,他也有些懵逼!似乎,他入朝以来,还第一次让人这么骂的。不仅是他,别的官员听了也都愣了,就这么一愣神,又一人跳出来,指着顾景之骂道:“顾景之,你也是读着圣贤书,以科举入仕,圣贤教导轻利重义,你如今这般倒反天罡,你是忘本!”“……”顾景之看着那官员的眼神,脸颊微微一抽。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子杀了你全家呢!忘本?顾景之冷笑一声,既然你们:()大夏第一毒士,从废相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