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团围住谢昔玄的逍遥宗一众弟子,在没有得到君当见的命令时,无人敢上前捉拿谢昔玄。
谢昔玄的实力大家都心知肚明,在场很多人就连功法修炼的错处都是请他指出来的。
就算人多势众,真要动起手来,他们除了担心自己实力不济之外,也有同门之情让他们于心不忍。
“怎么?是没听清我说的话吗?”君当见耐心告罄,质问众人。
大家迟疑着拿起了剑,步步接近谢昔玄。
谢昔玄出剑竟是毫不犹豫,这着实让君当见意外。
他原以为谢昔玄会有所顾虑,如今看来,似乎师弟已经彻底走偏了。
谢昔玄的问心剑破风而来,令人眼花缭乱地剑气很快便将围堵他的弟子们扫荡开。
他执剑的手如同灌了铅,每条经脉都在隐隐发烫,全身的灵力四处乱窜,平日里信手拈来的剑法今日却使得十分费劲。
弟子们本就小心翼翼不愿意伤着谢昔玄,面对他的攻势,都是能躲便躲,谁曾想,谢昔玄却打得格外认真。
君当见在一旁冷眼旁观,他看出了谢昔玄动作中的异样,若是在之前,他一定会很好奇,怎么谢昔玄也会运错了功,急火攻心下险些走火入魔。可是此刻他的立场并非师兄应有的,他按下提点的冲动,心中隐隐生出一丝担忧。
他心中做出了一个违背理智的决定。
弟子们的放水和谢昔玄的认真形成鲜明对比,胜负的分出并没有浪费太多时间。除了谢昔玄之外,其他弟子全都倒在了地上。
他明明收了力道,躺在地上的弟子们却都是想起身也没有办法的样子在地上挣扎。
还剩一个君当见。
“这下,你彻底回不来逍遥宗了。”君当见将身后背着的剑重重地拍在桌面上,他落座,似乎没有与谢昔玄过招的意思,“你自己回头看看他们,这些人抵不过一个闻筝?”
“大师兄,对不起。但是……”谢昔玄垂眸,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在想什么,这里可是他的家啊,他却让大家失望了。
“从现在起,这里没有你的大师兄了。以后碰到了,麻烦你喊我的名字吧。”君当见背过身去,不再看谢昔玄。
谢昔玄迟疑片刻,他知道君当见这是最后一次纵容他,最终同意放他走了。
谢昔玄走后,君当见对着一众弟子警告道,“今日的事情,你们谁敢说出去便是与我君当见为敌。还有,别装了,昔玄他可没下手这么重,但凡他同情你们,就不会离开了。该干嘛干嘛去。”
地上的弟子三三两两一骨碌爬起来,老老实实地退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他一个人。他走到挂着一幅山水画的墙壁前,启动了一个隐秘的阵法,一条黑黝黝的密道出现在他眼前,等他进去后,墙面恢复成了原样。
“峰主,谢昔玄还是逃掉了。”君当见单膝下跪,朝他眼前的佝偻老人行礼。
那老人撩开眼皮,懒懒地打量了一眼眼前的青年,皮笑肉不笑,“以你的实力都拦不下?还是说你根本不想拦他?”
“谢昔玄他被情所困,已有走火入魔之象,他在与不在,不会影响峰主的大业。”
老人抄起茶杯扔向君当见,那速度之慢,君当见只需略微偏头就可以避开,但是他没有,硬生生接下了。
他那俊秀的脸上流下一道血柱,君当见一声不吭。
“罢了。”老人清了清嗓子,“让你囚禁谢昔玄的任务你阳奉阴违就算了,我们刚熟悉不久,也需要磨合的过程。倘若下一个任务再做不好,就休怪我无情了!”
“不敢!峰主您的手段我哪承受得起?为了得到逍遥宗,不管你出什么难题,我君当见都会想方设法办到的!”君当见无比真挚地回答。
“哦?是吗?那我便再信任你一次。”
“峰主请说。”
“那个叫闻筝的,当着纪策的面把她杀了。”
“遵命。”
“你不问她是谁?”
“峰主您就别试探我了,她在逍遥宗的行踪想来您早就知道了。杀了她,的确不是什么难事,您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落云峰峰主一愣,君当见竟已察觉到了自己在逍遥宗还有其他耳目,那此前他其他安排进逍遥宗的手下接二连三的死,是否确实与君当见无关?
要不是命中的死劫将至,他可不放心将自己要做的事安排他人代劳。
暗无天日的地下洞穴,里面的虫蚁多得令他心烦。如此恶劣的藏身之处,他光是忍耐都十分勉强,可是也只有此处,才能避开仇家的感知,他不得不屈居此处。他一挥手,又炸塌了一处石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