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忘记正在梳头发了!
她揉了揉被扯疼的头皮。
莺儿不知道她今日为什么这么激动,看她疼的呲牙咧嘴的样子,笑话她:“今日是怎么回事儿?怎么梳个头都坐不住了呢?”
又冲着院里喊道:“小姐,我在西厢房,梳好头就来。”
话音刚落,贺兰君已经出现在了西厢房的门口。
韩昭头发被攥在莺儿手里,还是尽力的转动脖子,拿余光去瞟站在门口的贺小姐。
刚刚听莺儿那么说,她以为贺小姐会一身疲态,没想到门外的贺兰君面色红润,容光焕发,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很好。
莺儿把手里的头发绾上去,问:“小姐,怎么了?”
贺兰君笑了下,“也不是什么着急的事儿,就是想问问你,昨儿买的茶碗桌椅的收据放在哪里了?找出来好记个账。”
说着进了西厢房。
韩昭看过来的动作那么明显,她怎么可能没有注意到。
仔细一算也有十多天没有见到韩昭了,刚刚她望过来的那一眼,竟有些眼巴巴的意味。
忙了一早上,歇一会儿也不妨事儿。这样想着,脚就比脑子先一步跨过了西厢房的门槛。
“收据我昨儿收到了,就放在靠窗的柜子的第二个抽屉里面,上面还有个小盒子压着,我一会儿回去就找出来。”
贺兰君在临窗的椅子上坐下,“也不急于这一时,你先把手头的做好,我也趁机歇一会儿。”
说着拎起案几上的茶壶,倒了一碗茶,喝了一口。
放下茶杯,她抬眼,忽然扫到屏风附近的地面上落着一本书。
深色书皮,看着很新。贺兰君歪了歪头,看不清封面上的字。
西厢房怎么会有本书落在地面上?
贺兰君心中感到奇怪,起身两步从地上拾起那本书,坐回椅子上翻看。
她随意翻开一页。
原来是本画册,这一页画的似乎是女子的闺房。
房中有一面椭圆形的铜镜,铜镜前散着女子用来描眉画粉的梳妆打扮之物。
画面色彩淡雅,似乎是夏季,画中的两个女子都着轻薄衣衫在榻上嬉戏。
只是表情却耐人寻味,贺兰君凝眉,目光落在画中的两个女子身上。
一人躺在榻上,手肘弯曲,支起上半身,轻咬嘴唇,眼睛闭着,眉头微蹙。
另一人趴在她的腰腹,仰着脸望着她,发丝凌乱,头上绢花摇摇欲坠。
两人的衣衫也随着动作露出一点儿莹白的肌肤,轻薄衣衫下,内里小衣若隐若现。
衣服堆叠在腰间,看不清她们的动作。
贺兰君心中诧异,这两人是在做什么,怎么会露出这样隐忍又欢愉的神情?
忽然,她反应过来,脸上轰的一下就红了。
手中捧着画册,就像捧着一个烫手的山芋一样,忙一下子丢开手,任画册落在膝头上。
那画册上画的分明是戏剧话本里的磨镜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