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来,洗漱完毕吃过饭。
秦佳美和武艳芳出去溜达,王排长带人后边跟着。
到了野外的山谷,秦佳美看到田地的边上堆积着一垛垛的柴火。她仔细一看,这些有点腐烂的柴火是大烟杆子。
秦佳美回头问二球子:“这是啥啊?”
“大烟杆子。”
“咋不烧火?”
“山上的松树枝子有的是,那多好烧啊!谁烧这大烟杆子啊。”
秦佳美拿过一个大烟桃,看着大烟桃被刀片割得伤痕累累。
武艳芳问:“这是咋回事?”
二球子急忙说:“割开它才能出大烟浆,刚流出来是白色的,过了一会就变成了红黑色,也叫棕色。就是大烟膏子。”
“长寿膏,福寿膏!”
秦佳美说出鸦片的这两个名字,二球子笑着说:“你知道的真多!”
秦佳美看着田里的大豆高粱和玉米,问二球子:“现在咋不种了呢?”
二球子笑着说:“现在种卖给谁啊?解放区管得那么严!”
“以前都卖到哪里了?”
“卡穆佳啊,都卖到卡穆佳市了。”二球子告诉秦佳美。
“这里通卡穆佳?”
“当然了!”
“走!带我们走走。”秦佳美说道。
二球子带着秦佳美和武艳芳在前边走,后边王排长带人跟着。王排长不管她们去哪里,只是跟着保护好就行了。
秦佳美看着二球子这孩子挺有意思,就问他:“你知道的挺多啊!”
二球子笑笑,他告诉秦佳美,他家种的大烟割出的大烟膏子都是他出去卖。
秦佳美感到惊讶,你才多大啊,就出去卖大烟。他告诉秦佳美他十一岁就跟着屯子里的大人去卡穆佳,拿着自己家产的大烟膏子。
跟着他们去卖,到了卡穆佳,收购的掰下一小粒放到嘴里嚼嚼,也就是看看成色,掺假没掺假。
有的把苣荬菜的浆汁掺里,当大烟卖。一吃就知道了。
“你就带着我们走你卖大烟的那条道。”
“行!”
二球子带着他们沿着山谷朝前走,走了有半天时间,山谷分开了。秦佳美勒住马问二球子说:“这地方叫什么?我们走哪条?”
“这里叫狍子岭,我们走左边,左边是去卡穆佳;右边的就到边境了,是北联边境。”
秦佳美带人离开袍子岭,走左边的山谷,继续前进。
又走了很远,秦佳美看到了白烟滚滚升上天空。
她就问二球子,那烟是怎么回事。
二球子告诉她,那就是卡穆佳了,是火力发电厂冒的烟。再走不远就到了,秦佳美问他还有多远,二球子也说不准。
秦佳美问他这个地方叫什么,他告诉秦佳美这个地方叫黑瞎子沟。
“黑瞎子沟。”秦佳美心里默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