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能将此事告知三皇子赵恒,想必沈知白有十足的把握。
“你。。。”
“你。。。”什么半响的两人同时开口,又相视一笑。
江御笑着比了个请的手势。
“我是想问你怎么这么快到京都,你信中不是说月前才出发吗?”
虽然两人之间时常又书信往来,但毕竟太久没见,多少还是有些生疏,江御甚至觉得今早手心那一抹湿润是自己的错觉。
“。。。我是想着反正要回京述职,顺道回来参加你的及笄礼。。。”谁知这人不按常理出牌,随意将及笄礼推到二十岁。
“打扰。”小二开始上菜,打断了两人间奇怪的氛围。
“玉板鲊、生削巴子、软羊。。。二位慢用。”
沈知白夹起一片笋干,岔开话题:“这玉板鲊别处可没有,这会仙楼的菜,我可惦记挺久了,江兄请。”
嘴上说着惦记笋干,目光却落在江御身上,江御拿着筷子的手紧了又松。
会仙楼的饭菜十分可口,沈知白吃的很是满意,可江御却食不知味,反复琢磨着沈知白话里话外的意思。
可怜上辈子虽有家室,却从未体验过少年慕少艾滋味的江大人,全不明白沈知白话里话外的戏谑和使坏。
也不清楚乒乓乱跳的心是怎么回事。
总觉得有什么话,明明就在嘴边,却又说不出来,憋得慌。
用完饭两人分别,江御都睡下了,才猛然想起来自己还没问沈知白是怎么知道这消息的。
唉,罢了,年后就该回京任职了,到时候再问不迟。
江御在京中呆了大半个月,才等到查考完毕,这时候的沈知白早已躲回了清丰县。
赵恒顶着个襄王的名头,却并没有官职,平日里并不上朝,现下更是称病在家,直接连门都不出了。
他在默默地消化这个消息。
其实也不怪他怂,这么些年他被散养着长大,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和太子之位有什么瓜葛。
生在皇家,从小见多了为争权夺利,死在名利场上的人,更也清楚权利这东西是把双刃剑,稍不留神伤人伤己。
但要说他从没有夺嫡之心,那就是骗人了,毕竟同样是父皇的儿子,大哥二哥做得,自己自然也做得。
只是父皇这么多年从没有将他放在眼里,朝中大臣、包括自己的舅舅也从没看得起自己,慢慢的他就彻底死心了。
想着做个闲散王爷,逍遥一世也挺好。
可今晚,江御的投诚,沈知白的只言片语,都让他又看见了那个可能。
——甚至不用他做什么,只要耐心等着便好。
赵恒为这些年对父皇的误解,感到很是惭愧,原来父皇一直更希望自己继承太子之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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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京都,许王府。
“砰砰。”
正在打瞌睡的门子揉了揉眼睛,打着呵欠起身开门。
最近夜里看门是越来越冷了,好在张娘子心善,连他们这些守角门的都能分着点炭火。
门一开,刺骨的寒风呼啸着挤了进来,将门子吹了个透心凉,瞌睡也没了。
“哟,这不是秋月吗?这么晚去哪儿了?快进来!”
一看敲门的是张娘子身边的秋月,门子连忙将人迎进来,例行检查。
“哎,主子最近不是睡不好吗?我想着给配些酒水果子,这才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