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我该问你,容成玉是不是你杀的?”
金石相击的声音,在寂静的审问厅里扬起。
夏侯过的喉结极速地滚了几下,十指紧紧握拳,手背上青茎鼓得老高。
“是你杀的?”裴宁澄扯唇,“还是程枯?”
他欣赏着下面人听到这句话时的震惊,冷笑着继续追问:“或者……是你们两一起下手的?”
“毕竟两个七八岁的孩子的力气不太大,要把一对成年夫妇都杀掉是要费点功夫的,你们两个联手就不一样了。”
“你们先杀的父亲?”
夏侯过猛地瞪大眼睛,还是矢口否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裴宁澄眯眼笑了笑:“哦,那就是先杀的父亲,再处理你们的母亲。”
“你们把父亲的尸首放在何处了?”
夏侯过裂了下嘴角,笑意阴冷:“我没做过。”
“淳安县离这里上千里,确实不好查验,况且是十几年前的事了,你父亲只怕早就白骨森森了,不过这些女子尸骨未寒。”裴宁澄从堂上走下,围着他绕了一圈,“你——要偿命。”
“来人,大刑伺候。”
裴宁澄冷声下令,手执刑具的衙役围到夏侯过身边。
“啊……”夏侯过凄厉的叫声响起。
深夜的通州府里灯火通明,惨叫声不断,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将近子时,苏尔诺才从偏厅入来正厅,她手上缠着那只肥胖的黑猫。
黑猫在她手上阖着眼,却在入来的瞬间睁开绿眼。
它迅速地从人手上跳下,直接跃到正被极刑折磨地奄奄一息的男子身上。
“喵,喵……它呲牙对着夏侯过狂叫。
苏尔诺心中讶异,这只猫像是知道什么似的。
兴阳寺的住持说这不是寺庙的猫……
想到此,苏尔诺的心跳异常快速,她颤声唤道:“小黑,你认识它?”
小黑冲着她“喵呜”。
好像在说是的。
……
苏尔诺彻夜未归,只在太师椅上眯了两眼。
州府衙门的审问堂里弥漫着通天的血腥味,靖王在清晨步入期间时也皱了下眉。
衙役们正要行礼,靖王抬了抬手让他们免礼,又指着尚在太师椅上眯着眼睛的两人摆了摆手。
意思自然是先不打扰。
高刺史从前门入来,低声道:“殿下,昨晚两位大人连夜审案……”
靖王翻了翻几案上的卷宗,点头道:“审得怎么样?招了吗?”
他看向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夏侯过。
“不是有两个,另外一个呢?”
高刺史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忙朝衙役使眼色,有个小吏上来小声答道:“另外一个被关进了死牢,说是招了。”
靖王似笑非笑地挑眉:“是么?”
“殿下这么早么?”裴宁澄不知何时醒来了,手撑着头懒洋洋地对着靖王说道。
靖王放下手中案卷,不阴不阳地道:“宁澄辛苦了。”
“若是结了案子,我好早日回去复命,揍明父皇你这大理寺少卿是如何力破悬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