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王允士孙瑞
左扶风,槐里县。
这里距离长安不远,又是扶风郡的治所,故此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你不该这么做。”
“我没有办法。”
就在槐里市肆一间存酒的地窖中,两个人对立而坐。只隔着缝隙中透进来的少许光明端详着彼此的脸。
“诽谤天子……君荣!你究竟想做什么?”
“而且你还挑唆里正,公然对抗朝廷政令,这已经称得上一句忤逆了!”
王允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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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子琰(黄琬)此刻已经被董卓捉拿下狱。就连我派去河东送信的侄子王凌都已经被截住,让董卓知晓了我私联关东诸侯要来进攻的消息,这已经是失了先机!”
王允声音似乎带着哭腔。
但现在,他只觉得王允聒噪、虚伪!“被毁去名声的,又不是你王子师!”
王允此刻心情复杂,荒谬有之,绝望有之,疲倦亦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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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往东面跑的话,只怕我二人早已被人捆住,送给董卓了。”
不过是刚刚才说出去的言语,士孙瑞记忆中就有些模糊,似乎是这浑浊的地窖令人思绪不清。
当得知王允失踪,无论是刘协和董卓都第一时间想到了东方,却根本没有往西面的槐里去想。
“现在董卓提前知晓了情报,很有可能会主动兵河东,杀鸡儆猴,让关东诸侯心力散去!”
“反正董卓迟早都会知道。”
士孙瑞重重拍着桌案:“现在虽然你我都被朝廷通缉,但你王允若是死了,那也是身为反董义士死的!但我士孙瑞呢?我还是个笑话!我还是个不知礼的儒生!我还是个令先人蒙羞的不孝子!”
他现在只想着,如何补救,如何能让王允谋划成功,如何能够除掉董卓,使汉室中兴。
士孙瑞没有回答王允的质问,而是赞叹道:“藏身槐里,子师之谋,当真天衣无缝。”
王允哼了一声。
“难怪你会散布天子的谣言,难怪你会阻碍朝廷利民的新政,原来自始至终,你我从来就不是一路人!”
“关东联军上次失利,心中已是生了畏惧之心,极难再次联合。”
士孙瑞对王允的话不以为然。
“行百里者半九十!君荣!你可知你的无事生非,直接惹得功败垂成,很有可能坏了最后的大计吗?”
士孙瑞忽然慌乱了起来。
回,却也不见踪迹。
……
而士孙瑞就在暗处听着,听着王允沉重的呼吸,听着王允蹒跚的脚步,一下一下走上了地窖的台阶。
若非王允养气功夫早已大成,怕是真的要忍不住给士孙瑞一通老拳。
“若子师你与我一般境遇,你还会说出这般冠冕堂皇的话吗?”
因为西面,对王允来说,根本就是条死路!
这一刻,他突然不在乎自己的名声究竟如何了。
即便关中还没有开始大范围的调动兵力,但王允凭借着对董卓的熟悉,赫然已经猜到董卓会主动先下手为强,对河东兵!王允行事稳健。
摇摇头,就拂袖而去。
“君荣难道以为,我王允所谋数年,不过是追求自己的名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