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住了她的手,轻声道:“现在不爱了。”
林曼如愕然:“为什么?”
午后的阳光从窗外枝叶的缝隙里钻进来,在木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电子时钟上的数字缓慢地跳到下午两点,发出清脆的滴滴声。
“没有为什么,曼如。”
我听见自己说。
“这世上有因有果的事情那么多,唯独爱与不爱,是不需要理由的。”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做好了一切告别的前置准备。
穆西海从那天晚上之后,就没有再出现过,我原本还以为他是去忙什么事情。
直到买了新手机,看到凌绘心的朋友圈,才知道他们原来是一起去欧洲旅行了。
【脚踝受伤,被迫在病床上躺了一星期,亲亲老公为了安慰我,特意带我来欧洲旅游了,嘻嘻~】
她发了九宫格照片,在那些照片上,穆西海的表情依旧冷淡,却由着她折腾,摆出各种亲昵的姿势来。
穆西海是个不喜欢拍照的人,居然也由着她拍下这么多照片。
果然,爱与不爱真的很明显。
换作以前,我大概会哭到浑身抽搐,心脏痛到像是被生生剖开一般。
但现在我看到这些照片,反而露出了笑容。
我在下面评论道:【祝99】
就和那些普通的亲人,朋友们一样。
评论完之后,我来到了穆西海的房间里,开始了我的清扫计划。
十岁那年,我缠着穆西海带我去逛庙会,我们一起在捏面人的摊子上,各自捏了一个小小的对方。
我把那个歪鼻子斜眼的小面人从书柜底部的箱子里扒出来,丢进水盆里,看着它一点点扭曲变形,最后变得面目全非。
十一岁的时候,我为了给穆西海一个特别的圣诞礼物,专程去学了织围巾。
那条围巾被他戴了一整个冬天,炫耀了好久。
我把已经泛黄的白色围巾拆开,缓慢而又耐心地将它还原成了一团毛线球。
十二岁时,我生日那天,穆西海陪着我拼完了一整个复杂的大尺寸拼图。
我将拼图一块一块地取下来,恢复成凌乱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