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就连一个和我相处不多的人,都会担心我的安全,都觉得我并非那样恶毒的人。
穆西海和我朝夕相处了八年,怎么就那么容易被凌绘心调拨?
答案其实一直都很明显,只是我不愿意去接受。
我轻声道:“和我是什么样的人都没有关系,他只是厌恶我,所以我做什么都是错的。”
张彻一时也说不出话来,穆西海毕竟是他要好的兄弟,他只能沉默地将我送回了家。
到家时,客厅里一片漆黑,我小心翼翼地打开灯,却正对上一双泛红的眸子。
穆西海竟然坐在沙发上,他也不知道坐了多久,脚边还扔着几个空的啤酒罐子。
我愣了一下。
穆西海胃不好,因此很少喝酒,以前每周我都会专门给他煲汤用来养胃。
但是今天,他却喝得大醉,浑身气压极低,仿佛进入了暴怒的边缘。
我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哥。”
穆西海盯着我,突然道:“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我沉默了一下:“我的手机掉进了湖里,没办法打车,只能用走的,是张彻哥折返回去找我,才把我送到家的。”
原本只是解释一下,可穆西海却霍然起身,走过来一把掐住我的下巴。
“张彻哥?叫得真亲热,这么快就有新目标了?”
他面色沉郁,眼底泛着令人心悸的红色:“还是说,你只是需要有个男人依靠,其实不管是谁都可以?”
我心中无端生出一股怒火来,咬着牙道:“是又怎么样?就算我找十个八个男朋友,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哥哥!”
我在“哥哥”二字上加重了语气,刻意提醒他我们如今的关系。
穆西海却仿佛被激怒了似的,冷声道:“你也知道我是你的哥哥!作为长辈,我当然有资格管着你,不让你误入歧途!”
“江中月,你就一定要这么下贱吗?离开男人就活不下去了?”
“你能不能学会独立行走?”
我的脸被他掐得生疼,只是肉体再疼,也比不上心里的万分之一。
原来在他心里,一直都是这样想我的。
穆西海眼里的江中月,是一个离开男人就活不了,不会独立行走的废物,会用下作手段害人,无理取闹,对嫂子动手的毒妇。
一直含着的泪水终于悄声落下,在穆西海的手背上溅开,破碎成滚烫的尘埃。